长琴知道这是梦,所以面对席卷而来的火焰,他的神情依旧淡淡网游之天下无双。
眼前的一切,一树一石,皆是无比熟悉校园全能高手。那是出现在太子长琴那段少有的温馨记忆中反复流连的摇山,只是,那些残缺的记忆中有幽静的水畔,有弱小的水虺,有袅袅的琴音,唯一没有的便是眼前烈火焚天一般的情景。
那片将足下土地燃成焦土的火焰之中,是一个一身红衣,袒露着胸膛的男子。那男子五官俊美深刻,棱角更是分明,眉宇间带着张狂傲气。炽热的火焰围绕着他,随着那人的动作而吞吐着可怖的火舌。
长琴眼神微动,那个男人,竟是这个身体前身的父亲,火神祝融。
祝融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里有着摄人的威压,道:“怎么,还想拦着本座?”
长琴下意识顺着祝融的视线向前方望去,但目之所及,竟是一片朦胧迷雾,纵是长琴眼力非凡,看到的不过是朦胧树影。而那片迷雾之中,传来一个极力忍耐的声音,道:“火神祝融,我族与你素无瓜葛,亦未结怨,今日何以苦苦相逼?!”
“大哥,莫要与他赘言。”迷雾中紧接着传来另一个声音,满是愤慨,道:“不过是所谓神树的果实化成的精魅,竟也敢枉自称为神灵,更是觊觎主上灵物,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
祝融的眼中闪过一道怒意,冷笑道:“不过人族蝼蚁,竟也敢对本座放肆。既是明了本座来意,还不将此物奉上。或许本座看在娲皇的面子上留你们一条性命!”说着,扬手一道火焰直直冲向那团迷雾,二者相撞发出有如雷鸣一般的声响。
“笑话!”迷雾中涌出一道雷霆,与那已经被迷雾削弱的火焰相撞之后,残留之力直接向着祝融扑来。与这雷霆同时而来的还有迷雾中满是愤怒不甘的女声,道:“人族算什么,女娲也配庇佑我族?!若非……哪里容得你们这群所谓神明在我族面前放肆!”
祝融嗤笑一声,单手向前一推,直接将那道雷霆湮灭。随即他略略偏头,高声道:“娘娘可是听到了?娘娘看得起他们是这些个愚昧之族的荣幸,偏偏这些人还不识抬举。如何处置,还请娘娘发个话吧。”
冥冥中似乎传来一声叹息,随即,那迷雾之中传来清晰的“咔嚓”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破碎。
“你们欺人太甚!”
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长琴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难以自抑的愤怒,这股怒意来得太过突兀,长琴心中既茫然又愤恨,连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而在这时,那逐渐消散的雾气中传来一声怒斥:“纵是流干最后一滴血,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语罢,这摇山之中的灵气忽然激荡起来,无数的灵气被聚集压缩起来。
“不好。”祝融面色一变,“他们准备自爆。”
只见祝融手握法诀,层层的火焰将他笼罩在其中,连面目都因这火焰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而在这时,一股几乎令人毛骨悚然的强劲力量猛然扩散开来,“轰——”得一声,伴随着纷飞的血肉,在摇山之上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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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霍然睁开了眼眸。
映入长琴眼帘的,没有摇山,没有祝融。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屏风桌椅之类显得有些古旧,墙壁的颜色暗沉,上面挂着一幅山水墨画。而他身下躺的是一张宽榻,上面覆着薄薄一层锦被。
长琴微微一侧头,便见着床榻旁一脸严肃隐约透着焦急的面容。
正是百里屠苏。
见到长琴醒来,百里屠苏轻轻舒了口气。
“先生可觉得好些了吗?”百里屠苏犹豫半晌,方才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道。
长琴略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脑海中浮现了几个片段,一时遗忘的记忆也重新记起。
长琴不禁苦笑一下,右手不自觉地握紧,直被掌心的事物硌得有些疼痛。
屋子里烛火摇曳,此时距离午时已经过去三个时辰。
长琴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三个时辰之前。
那时他与百里屠苏用过午饭之后便一面欣赏着江都美景一面漫步向着客栈方向走去。本来那时气氛良好,就连阿翔也被长琴委以勘察江都城西北方的重任,以至没有人前来打扰长琴与百里屠苏二人。
然而,当他们路过一处出售配饰的摊位时,长琴的心中猛然一跳,像是发现了极为亲近的事物一般。长琴下意识看向百里屠苏,却见得那张素来平静的面上也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
抬眼向那处摊位看去,正见着一个年轻的货郎在向着几个年轻男女兜售玉佩挂坠。那几人显然有些看不上这些个平凡无奇的配饰,那个货郎就拿出了一块不过巴掌大的浅褐色略带焦痕的木片。
那几人见货郎郑重其事却拿出了一块不起眼的木头,心中不悦。而那个货郎便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解释,要他们不要轻视这块木头,因为这块木头是灵木,是昨天一条路过江都的黑龙遗落的宝物。
随即便绘声绘色地说起那一晚他的所见,着重描述了一番那条黑龙的模样。末了,那货郎道:“小人家住江都郊外,说来也是小人运气,昨晚忙着整理货物而熬到了深夜,忽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一声龙吟,探头一看,正见着夜空中火光冲天,清晰地映出那条黑龙的模样。而这块灵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