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桂花有了那事,刘子义重新有了yù_wàng。
后来,他又陆续与李兰花、金玉花、吴玉珍等二十多个女人有过接触,这在当地叫“搞破鞋”,呵呵,通俗易懂,虽然现在已不像过去,可晚上除了睡觉就是搞个破鞋什么的山里人,对这种事还是爱传传瞎话,当作新闻。
刘子义一个外来户,有了女人,还不止一个,在这样的环境中当然也难于不为人知。纸里包不住火。有一天,刘子义刚吃完早饭,拿着绳子准备上山,一出门就被人拦了回来。
来人是刘子义情妇之一吴玉珍的丈夫。这个人一只眼,另一只眼头年上山打猎崩瞎了。
“老刘,上山哪?”一只眼一脚大门里一脚大门外,跟刘子义打招呼。
刘子义点头,“吃啦?兄弟。”
平时联合参场的农工们村里村外见了面,都是这套喀,一天见三十回面不大常打交道的村邻也是这么问。刘子义虽跟这位姓魏的一只眼老婆小吴有一腿,但跟他没啥关系,一年多了,只知道有这么个人,没啥能耐,老婆除了跟刘子义之外还有几个头,都是图钱。
其实他一来,刘子义就有点觉警儿了,知道平常不来不往的这个一只眼起大早跑来找他,不能是别的事。
这么一想,刘子义主动问:“怎么,有事啊?”
“呵,有事,有点事儿。”
“啥事,说。”
“还是屋里说。”
“也好,那就屋里去。”刘子义一让,一只眼在前,刘子义随后,二人进了屋。刘子义的屋里啥也没有,小火炕上就一个行李卷。一只眼进屋先拿眼瞅瞅那个铁匠似卷在一起的“油包”,跑腿子行李大姑娘腰,都摸不得。又拿独眼去瞅别的地方。
刘子义这两年弄了点土鳖钱不知藏匿在什么地方,反正这破行李卷子里不会有,要不他不会放心大胆地出门上山。坐下点上烟,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嘿嘿一笑,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就是不好开第一腔。
是啊,在农村搞个破鞋算什么?弄好了,像个亲戚似的来回走动,两边的孩子也叔呵姨地乱喊,不知道的看着跟实在亲戚差不多。
可要是整不明白,打得鸡心狗跳、狼奔豕突的也有,一弄到满城风雨的地步,连双方亲属都跟着丢人。因此,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为这偷鸡摸狗之事闹出人命的也不在少数。
刘子义原本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在联办参场这一阵子又实际操作了多起fēng_liú事,当然知道农村人处理这种事的心理和办法。自打一只眼刚才一照面,他就在心里琢磨,烟抽到一半,他已看出对方的来意是想诈点钱花。他故意抻着,等一只眼说话。
一只眼停住不自然的搭讪和嘿嘿,扔掉快烧手的烟屁股说:
“我今天来呢,也没啥大事儿,就是……你跟俺家那口子的事。”
“哦。”刘子义点头,不分辩也不否认,“你想咋办?”
话一道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一只眼说:“也没别的意思,她想干那事,我看也看不住,我今天起早来找你主要是想摘借俩钱儿,孩子病了,拉了一屁股眼子饥荒……要是有呢你就帮两个儿,管咋孩子妈也和你好一回。没有呢,我也不能说让你出去借去。你说是不是?”
刘子义也把烟屁股丢掉,没吱声,从怀里掏了一把,掏出一小沓折在一起的钱,粗略点了点有个五六百块钱。他把这些钱放在炕沿上,说:“多了我没有,这点钱给孩子治病。等我以后宽绰了,你再来。你看咋样?”
看样子一只眼有点嫌少,独眼瞥了瞥钱,没动。
又干坐了一会儿,知道再坐也坐不出什么油水,就起身说:“行啊,那就先这样,我先回去了,还没吃早饭哩。”钱也顺手摸起来揣进看不出原色的大肥裤兜里,走了。
“走啊?”
刘子义没送。站在门口想了一阵儿,拿起绳子上山了。
其实,女人弄得再多,都没怎么给刘子义留下什么印象。他认为,就那么回事儿,女人都一样,看着两瓣屁股蛋子藏在裤子里面一走道这个进去那个出来的挺馋人的,到炕上一摆弄也就那么回事。没有感情,光图钱,在炕上光溜溜两个人滚来滚去的很难找着什么感觉,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许桂花和周景兰。跟他的时间也最长。
有一段时间,许桂花跟他很铁。
许树来对这事看不惯,看他们总搭帮往林子里钻,夏天有时还在参场打更的破房子里和苞米地里,嫌丢老许家人,也不愿让村里这个那个背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有几次想堵住刘子义狠捧他一顿,解解气,但后来听说刘子义当过兵,会武把操儿,枪法也特别准,就没敢动他。
这些,刘子义都知道。
但他一如既往,其实任何一个女人跟他,都不是白跟,背后都有钱顶着,只是付出的方式不同。山里女人再怎么坏也不会像城里小姐那样直白地谈钱。她们有她们的智慧和方式,想要件时髦衣服啦,紧腿裤子或花裙子大衣啦神马滴,也就这些,撑死了,那时候也就是心里想着最好老刘能给手上买个大金镏子……、去趟悬圃县逛逛买点什么女人喜欢的小东西下下饭馆啦什么的,也就这些,没有太大的奢望。
最多顺手给儿子或老公要点吃的用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哈哈,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行了,城乡差别早已沟满壕平,基本上没啥区别了,这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