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个人感情而已,它一旦跟肖子鑫现在的工作碰撞在一起,就真的有点儿难办了。
“我表哥到底做了什么?他们犯罪了吗??公安局为什么要抓他们??你怎么不说话?你告诉我!”
“他们的确犯了罪,”肖子鑫郑重其事地点头,告诉女友“而且很严重……”
“不可能!不可能!!”
柏心钰突然非常情绪化地大摇其头,使劲儿地摇晃着脑袋,哭了,被肖子鑫慢慢伸出的一只大手轻轻揽进怀里。
嘤嘤嘤,嘤嘤嘤……她就在他的怀里一起一伏地嘤嘤嘤哭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不管后来小女友柏心钰说什么,肖子鑫偶尔点下头,两个秀气大手细长的手指几乎一个晚上基本没停顿,总是下意识纠结在一起,绞呀绞的……
实话说,这个经历了县政府尤其是县委和公安局历练的官场中人,此时此刻面对女友心里很复杂,尽管平时他灵牙利齿,能说会道,然而眼下他不知究竟应该说什么,干脆就听她说好了。
她象讲故事一样给肖子鑫讲了小时候,她和两个小表哥在农村的时候所遇到的种种难题和险恶,以及有关云南老家“马帮”的一些故事。
无疑,小的时候在农村,柏心钰肯定接触并跟她的两个小表哥打过交道,他们爱惜她,保护她,拿她象个小公主一样,否则她决不能知道那么多,而且对这两个可以说恶贯满盈的家伙如此深情,如此牵挂和心痛。
致使肖子鑫这个县委官员来被这个小女友轻而易举地引领进她所讲述的不同寻常经历中,呵呵,也使肖子鑫渐渐掉进一个黑暗深渊的边缘。
只是当时,肖子鑫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反正,他心里有个老猪腰子,她愿意哭她就哭,而他只是紧紧搂抱着她好言相劝,但只能如此,他决不透露一点内部信息。
“是你父亲让你来找我,问这些事情的吗?”后来肖子鑫看她不哭了,终于停止了抽泣,低头轻轻地询问。
“什么呀什么呀??”柏心钰又来劲儿了,一抬头,狠狠睁大眼睛瞅着他。
“我老爸这些日子晚上经常失眠,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抽呀抽的,看得我都心疼……”
“我老爸说是你在办这个案子,还有公安局长孙伟……”
“我就想找你问问究竟我表哥犯啥罪了……你却骗我!!!骗我???”
唉,我考!肖子鑫看着她可怜虫样的小模样,一双大眼睛都不知不觉给哭红了,也不好说啥,只在心里唉声叹气。
这一个夜晚,过得真有点儿莫名其妙又苦不堪言,真的是肖子鑫认识这个可爱心爱亲爱的小女友柏心钰以来最为难熬也最为微妙的一晚上呀!
天渐渐亮了,咖啡馆窗户透进了一丝曙色。
肖子鑫四下看看,旁边的小包房座位上还有几个新潮男女红头发少年青年在低声交谈,没有谁注意肖子鑫和女友柏心钰。
柏心钰也看了他们一眼,呵呵,女人真是爱美的动物,即使是她断断续续不停地哭了一夜,折磨了县委办副主任一夜,但是一到了天亮,一见到旁边的小屋子里还有同龄人,甚至于比他们还年小,一瞬间仿佛身上的女人感知又回来了,灵魂重新附体。
得,不说就不说,她可能也想明白了,知道肖子鑫不告诉肯定有不告诉她的理由,她理解他。
于是乎,她优雅地用手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揉搓下大眼睛,看看表。
“烦人!”
“呵呵,”肖子鑫歉意地说:“累够呛?”
柏心钰摇摇头,不哭了,反而扑哧一笑:“一晚上光听我哭了,也不知道你烦不烦?你咋那么死心眼儿呀??真后悔我当初在你老家娘娘寨鼓励你当官的那些话!哼哼!要是没有我那些鼓励,你现在也不会当官,更不会这么没有良心!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哇??”
肖子鑫急忙表态道:“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呵呵,我哪会忘记啊?”
“但是,感情是感情,原则是原则,两回事。你愿意看着我犯错误啊??”
“哼,就是嘴儿好!”柏心钰点头说,手指一点他的脑门:“那就好,说出来了,我心里也就轻松了不少,要不压在心里总觉得憋得慌。你不说拉倒,没良心滴!还要不要咖啡和小点心?”
肖子鑫赶紧摆手,问:“你还要么?”
柏心钰也摆手,站起来要去结帐,肖子鑫慌忙拉了柏心钰一把说:“哎哎哎,你免费给我哭诉了一晚上你和你两个小表哥的神话故事,我老受感动了,我来我来!”
“去你的,烦人!”柏心钰嗔怪地皱了一下眉,也不跟肖子鑫抢,只是说:“你不要争了,在这里你不是县委办大主任,是我的男朋友,有让男朋友付帐的道理吗?哦——嘿嘿,是应该叫男朋友付账哈??”
“好了,没几个钱,你就别撕巴了,让人看了不好,还是我来。”肖子鑫说,径直去了。
听他这样说,柏心钰也就不再争,只作势站在那里看着他向柜子走去。
肖子鑫一边心里掏钱,心里却道,女人这东西可真是天上云,摸不透,难以捉摸。一夜的嘤嘤嘤哭诉幽怨,转眼便雨过天晴,啥事也没有了,看来跟女人在一起真的是胜利往往取决于再坚持一下之中。自己要是经不住她的考验,说了,岂不违反了组织原则,后面公安局处理起苏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