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肖子鑫陪着高书记和他的朋友一行人来到县政府宾馆二楼包间后,按照县委办事先的安排,蛇宴就开始了。
因为是山区,特产之一就是蛇,县委和县政府接待比较重要的客人,差不多都要推出一餐蛇宴以示与众不同。
悬圃县近几年的变化,从这间不同于一般的包间里边的装修及设备就能看出一个缩影。
其实,高书记的这个朋友老家就是悬圃县的,还是高书记的中小学老同学,以前在悬圃县起家,后来越干越大,几年工夫竟成了全省有名的企业家,家也从悬圃县搬到了省城,这边的企业被县里接管,他到省城发展去了,是企业家联谊会副会长。
此人叫钱大会。
钱大会是见过世面的,过去也常常拿家乡的蛇宴招待外来的客人,自己更是百吃不厌。
这次回来,是高书记盛情邀请,说他刚从国外回来,回老家看看,呆几天。
“大会可不是别人,这是老朋友,呵呵!”
对于这一点,肖子鑫也是最近才知道,而且高书记跟他说起这事时的态度明显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于高书记的人,肖子鑫历来是恭敬有加,此次当然更是如此。
呵呵,他请钱大会上座,坐在高书记身边的位置,这当然也是一种特殊礼遇,在悬圃县,能够坐到高文泰书记身边吃饭喝酒的人,都是县市领导和社会上比较有名的人物。而这个钱大会,自然而然是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高书记身边,接受着肖子鑫安排的小姐们服务。
“去年县里刨花板厂工人闹工资那事,还是大会出手帮助县里度过了难关!”高书记旧话重提,兴致勃勃,心情大好。
“是啊,多亏钱老板,哈哈!”有人奉承。
“所以,钱老板总也难得回来一次,”肖子鑫呵呵一笑,笑容可掬道:“今天中午这顿酒,一定要喝好,要多喝几杯哈!”
“大会在省里这几年混得很有面子,跟很多领导都有交往,呵呵!”高书记从卫生纸上撕下一小块在螨虫鼻子上轻轻拂拭一下,打趣道。
“比你我都强啊,肖主任!”
“哎呀哈哈!过奖过奖啊……”钱大会谦虚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十分舒畅,在省城,在市里,尤其是在悬圃县,发达之后这些年来他没少跟大大小小的领导和官场势力坐在一起打牌吃饭喝酒,许多方面的大大小小事情也是在打牌送出去的那些钱中找了回来。
如今他回来,当然不是真的回来跟老同学吃饭喝酒共同追寻早已过故事,而是也打算出一笔钱在家乡搞搞投资,至于做什么项目,还没一定,这也是初次回来算是选项考察了……
所以,高书记一方面把他当老同学对待,另一方面也把他当成了一个具有发展潜力的投资者。
悬圃县这一段的工作不错,除了经济发展势头良好而且十分喜人之外,经过近期内雷厉风行的打黑行动和进一步治理环境,许多过去出名的人物纷纷落网,逃之夭夭的也有,比如那个苏大头,还有一个就是顾全森。
不过,仿古一条街尤其是那些经常有黑社会混子流氓出现的场所已经大大好转……
在肖子鑫多年来的接触和印象中,高书记接人待物向来沉稳有度,说是领导风格也行,说是有做官的城府也中,即使是接待上边来的人,只要不是主要领导,他也如此,很少这样兴高采烈,更极少这样热情洋溢地夸奖一个人,钱大会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可见一斑。
呵呵!
尽管高书记让王春兰这一闹,心里这几天来窝着火,但是见到老朋友仍然是兴高采烈,在酒桌上,他告诉陪同钱大会一起来的人,去年他刚当上县委书记没多久时,县里遇到了一件棘手事,县里创办的那家刨花板厂因为连年亏损不得不改制,但拖欠工人几年的工资没办法解决,工人就闹起来了。
“呵呵,那次,可是考验人哈,既考验我的政治头脑,更考验我县的经验发展大事……双重考验!”
高书记哈哈大笑,肖子鑫点头说:“恩,那次很紧张,我深有体会,要不是高书记,还有他的这位老同学,说不定就会出事,很麻烦……”
大家一听,自然而然将目光投向钱大会,钱大会一摆手:“哈哈,我也就出俩个钱而已,工作和局面还不是你们这些领导出面摆平??”
“那是,呵呵,不过,没有钱,摆平也很难哈……”
“那些人上县政府请愿、又到县委告状,县委县政府也拿不出钱来,结果事情眼看着就不可收拾,还是钱大会出钱摆平了这事,几十万呀!”
肖子鑫就很高看这个钱大会一眼。
他热情洋溢地陪着客人说话,喝酒,高书记说:“后来还是钱大会四处奔波,从中协调,好歹找到了愿意接手企业的人,结果你看看,现在人家办得多好,成了咱县的利税大户,能人在民间,民间有能人啊!”
肖子鑫连连点头,说:“是呀,咱县的许多个体企业,都办得不错!”
“而且这些私人企业也有力地促进了合资企业的发展和竞争能力……”
“来来来,钱大哥,我再敬一个!”
酒宴开始后,菜是一道一道地上,什么“二龙戏珠”、“龙凤双戏”、“海底珍珠”、“龙虎斗”、“樵夫砍柴”……大山里,农业大县,如今正在奔工业强县出击的悬圃县,即使是在酒宴上也多多创新纪录,菜品别出心裁,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