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不容易,挣钱就更难,两个孩子又要上学,虽然这些年起早贪黑生活过得还算可以,可丈夫这个脾气总是让她提心吊胆。
出事前,姐姐还带他去市里看过医生,唯一遗憾的是,医生并没有给出病症,生活也没有给她们解惑的途径,而这个疑惑,又岂止是担心石二哥一个人的呢?
谁的日子也不易。
被他杀的人也都是平头百姓。
这些年来,血腥事件层出不穷。很多弱势者卷入那个晚上的血腥场面并非一种天然抉择或可以由他们选择,如果我们的法治更健全,当弱势者遭遇不公时能伸张正义,如果我们的制度更完善,当弱势者陷入困境时能及时伸出援手,如果我们的社会人际关系更和谐,当弱势者束手无策走投无路时能提供公共资助……
那么,就好比良性社会伸出的无数只手,将绝望者拉回到正常的社会群体中来,至少会在一些无力者、无路者正临渊抉择时多一条向上的出口。
也许,那个震惊全国的血夜就不会发生了。
由于在权利、社会地位、经济状况、文化教育等诸多方面处于劣势,一些人常常在社会中遭遇更多不公待遇,在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下,一旦道德法治意识淡漠,就很容易仇视社会或铤而走险以寻求报复,并为之疯狂。
这几乎是个规律,无论是发生在广西的,还是陕西的邱,直至今日在长角的石二哥,都走不出基于人性本能所生发的疯狂杀戮这个模式。
人只要对生有信心,就不会因折辱而想不开,特别是石二哥这样久经困苦的人,白眼和挫折不会是第一次遭遇。
他的日子并不缺钱,重要的是,面对困惑的妻子女儿,还有母亲和其他亲人,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自己无法开解他的抑郁。
一个人的生命到底有多长?
这是每一起凶杀案件首当其冲要面对的现实。对于石二哥来说,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就在一念之间。而对于那个血夜及其后来被他无情杀害的十几条鲜活生命而言,生命则有长有短,老的已近晚年,小的还在花季,他们的生命或长或短就这样跟他一起结束了。
还是那个血夜,被害者的亲人们猛地从梦中惊醒推开大门外的围栏,血腥和身子在灯光下砸中眼底。
妻子眼见丈夫被杀,父亲目睹14岁儿子的死亡,哭喊着扑向大地,一旁的母亲几近晕厥……
悬圃一起刑事案件,引起了强烈的舆论反响。凶手其罪可辩,其心可诛,一个极其普通的乡村屠户几乎一夜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驾车奔袭百里,血刃数命,真相迷离,面对长角多警种的重兵围捕,接下来的几天几夜凶手躲在自己的yù_wàng和绝望交织的深渊里,不能自拔。
可以确认的事实是:再杀5个人然后就自杀还只是石二哥的腹稿,他已经没什么机会实施了。
纵观全国,凡杀人者心头必有恨,必由积小成大之恨,必有刻骨铭心之恨,必有后果已知却不杀不快之恨!否则怎能生此人间最极端之恶念?杀人或者被杀,使我们这个世界赞美的、期盼的和谐社会和谐不起来。尽管杀人的动机、过程和最终结局各种各样。
但一个不图财,不争色,神经没有出毛病的人开始了生命最后的疯狂杀戮,留给这个社会的沉重教训与思考显然并没有结束,留给其亲人、被害者亲人和这个世界的痛也永远不会消失……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社会问题。
这种紧张是内在的。
信息经过层层传播,覆盖了事情本身的复杂。在许多人看来,石二哥无疑是杀人如麻的现实版本,人性泯灭的最佳证词——然而,人们更想知道的也许是:究竟是什么让石二哥变得如此凶残疯狂?
石二哥真的不怕死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也许这是每一个人都想知道的。社会是由问题构成的,关注并干预社会,留心发现问题,用心分析问题,真心帮助社会解决问题,是作家的天然使命。
人不惧生,何畏死?
无论权贵富人,还是草芥百姓,最害怕的是生命的丧失。而生命的本质却迥然相反,仅仅是贫富差距大一点还不要紧,最怕的就是穷人失去富裕的途径和希望,失去对于法律的敬畏产生一种绝望的情绪。
谁也不能否认这些年来经济在迅速发展,也不能否认绝大多数人的收入和生活在改善,更不能否认众多弱势群体的生活状态实际上是有恶化的趋势。
简单地说,即是弱势群体已经被这个社会分离出来,在社会中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今天的行政管理、城乡规划、经济建设……
往往是以牺牲弱者的生存常态为代价的。比如说一个以杀猪卖肉为生的屠夫转眼之间变成令整个社会胆寒的杀人恶魔,但更为重要的是,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因此失去了存在的机会。
那是一些无辜的人……
石二哥落网后,长角公安厅第一时间向公安部作了汇报。并随即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取消对石二哥的通缉令。
“之所以这样快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是为了以正视听,给社会一个满意交待,消除人民群众心里的恐慌情绪。”长角公安厅领导如是说。
肖子鑫也是这样认为的。
抓住了重大犯罪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