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咋说,一方是我亲外甥,一方是我好同事,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咋办呢?我知道你们心里恨我外甥,也知道你们想要个说法心理才会平衡,将心比心,换了我,也是这样。但是……”
“昌盛书记,你别说了,要是这事,有法律管着,我也不懂,不判他刑我们肯定不同意,你也不用为难我们家老于,我就代表他了,法院怎么判,我们就怎么领,民事部分到时候再说。”
以前,崔贞爱对昌盛书记并不熟悉,只是上班下班在楼里看见了都要客客气气地跟他打声打响,觉得这个人挺正经,也挺严肃,然而这次的事情一发生,她的看法完全变了。
她觉得这个人太可恨!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为自己的外甥三番五次出面求情呢?
你是主管政法的领导呀!
一个分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都这样,都这么没正义性和人性,都在法律背后搞这一套行为不端的东西,真的让她无语,心里也真的十分鄙视这个人了。
昌盛书记脸色有点儿难看,也不说话,伸手把那个小皮箱放在茶几上,说:“我知道你们一时半会肯定想不通,我这么做也确实不附和身份,可……唉,谁叫人心都是肉长的,又叫一些亲情牵挂着呢,我这个人从来没有给谁送过钱,这点钱,是我大姐的心意,你们先收下,以后事情有结果了,再补尝一些。”
崔贞爱脸色一变:“昌盛书记,我今天还叫你一声昌盛书记,钱你拿走,啥也别说了。”
一见崔贞爱这样,昌盛书记感到自己很下不来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刚刚从高书记家里得到的一些信心,瞬间即逝。
他起身往外走,崔贞爱在后面说:
“钱!”
他脚上的鞋还没换上,小皮箱已经放在了他眼前。
“小崔,”昌盛书记回头说:“你要是这么不给面儿,可真是叫我没想到啊!既然如此,我啥话也不说了,你不相信法院吗,那好,就等法院怎么判。不过事情一过,我和老于,还要在一起工作,难道你就不想想这些,难道你就不为以后他的事情想想,只为一时出气?”
崔贞爱道:“昌盛书记,你也别威胁我。”
“那好,啥话不说了。”
昌盛书记调头下楼。
“砰”一声,崔贞爱在他身后狠狠地关上门,呸地吐了一口,气哭了。
厨房里,鸡汤的香味儿已经飘了出来。
……
肖子鑫回到办公室,想起姜兰花的事,不知她跟瞪眼狗到底是咋商量的,会不会同意他的安排。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几份文件,坐下,没有心思干别的,脑袋一仰,靠在椅子上想心事。
他不会想到,就在他回市里的路上,姜兰花家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瞪眼狗人虽粗鲁,却不笨,去他家“找水喝”的肖子鑫一走,开始还挺高兴,可是很快就觉得事有点儿蹊跷,自己的家并不靠近路边,一个那么大的领导干部,市委秘书长,怎么一个人会突然跑他家来找水喝呢?就是找水喝也找不到他家里来,又见姜兰花去送肖秘书长半天也没回来,他看着表,有半个小时,姜兰花才回来。
他瞅瞅,她好象脸上还哭过,心里就更划魂儿了。
“走啦?”
“嗯。”
“这个肖秘书长,挺好个人,跟他说说话,我这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姜兰花见丈夫心情舒畅,觉得正好趁机跟他商量一下刚才肖子鑫跟她说的事,看看行不行。瞪眼狗脾气大,姜兰花的个性也很强,平常在这个家里,两个人常常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感情并不好。
就在两年前,两个人的感情发生了危机,都觉得没法在一起过下去了,姜兰花就提出离婚,跑到乡政府去闹,非离不可,可就在这时候,瞪眼狗因为当村长期间的一些事让乡派出所给抓去了,又弄到县里,还给人打一句话了,姜兰花又不离了,开始为瞪眼狗讨说法,一起折腾到今天……
“嗳,想跟你商量个事。”姜兰花给孩子补着衣服,抬头说。
“啥事啊?”
“我想把孩子转学到市里不上啥,怕以后耽误了。”
“唉,”瞪眼狗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
“你看行?”
“行是行,”瞪眼狗道:“花费可不小,再说转学也不容易,别说市里,就是县上也不容易,还有钱的问题,你没看电视?”
姜兰花不说话,在想事。
“虽说两个孩子不是我的,可我拿他们也没二心,兰花,这点你可别多心哪。”
“我知道。”姜兰花点头,趁机说:“你的好,孩子也都知道,我跟你说这事,也是刚才肖秘书长一说,他说可以帮忙,我才想到的,要是能把孩子转学到市里念书,可是好事,你说呢?”
瞪眼狗恍然大悟:“我说嘛,你出去一送就这半天,就说这事呀?”
“是啊。”
“你们以前认识啊?”
“认识啊,他在头道岗村下乡好几年呢,现在人家当了市委秘书长,那么大的官对咱也没架子,还愿意帮咱,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好。”
“你……”瞪眼狗试探着问道,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盯住姜兰花看,“以前和他不会有啥事?”
“放屁!”姜兰花啪一声把正补的衣服摔炕上骂道。
“你放什么屁呀?就知道你不往好道上想!你有病呀,你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