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红官印>第六百四八章、市直机关
非等闲之辈,肯定大有背景来历。

抓到程贵阳,尤其这个家伙在料理店的猖狂“表演”,这个想法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让这个历尽九死一生的警官不敢松懈半口气,神经只差没有根根崩断。

按照支队长的意思,先这样晾他半天,看情况刘海洋再决定是否亲自“接见”他。

审讯室里静得出奇。程贵阳面无表情,原先明亮自信的眼睛,死鱼一样似瞅非瞅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审讯室不到七八平方米,四周坚硬的石灰石墙壁已很老旧,油漆斑驳,隔音效果却非常好,一声咳嗽,也能吓人一激灵,地下特有的那种潮湿氤氲的空气充斥整个空间,一张桌子到处是疤痕,十几只矿泉水瓶和残剩的一堆各种牌子的半截香烟屁-股让人感到这种工作的辛苦程度,四把铁椅磨损得很厉害……

除掉一张坐在程贵阳的屁-股底下,另三张归大队长他们。一盏高瓦数的白炽吊顶灯明晃晃地照着坐在下面的人。

“我姓张,”张铁山开口道,语气平缓,“后面两字叫铁山,重案大队长。”

程贵阳抬头看看“重案大队”的负责人,威镇滨江各种犯罪分子的“克星”,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体重超过二百斤。肩膀很宽,两道粗浓眉,一对豹眼射出两束职业特有的犀利目光。

张铁山也在观察对手。

这样的开场白出乎意料。虽然此前料理店的接触已经无法从大脑中抹去,但警方知道犯罪嫌疑人的名字和背景,程贵阳却对这些控制他的人一无所知。

无论审讯室的结构还是气氛,都让没有一点经验的犯罪嫌疑人程贵阳一走进来就做好了吃皮肉之苦的准备,准备顽抗到底。

有趣的是,这种情景他虽说初次经历,但在他的笔下已经无数次被描写过。没料到,他描写的情景跟眼前的情景完全两回事。

坐在对面的审讯者自报家门,这是“作家”程贵阳形象思维里不敢想像的,一个奇怪的念头在程贵阳脑子里闪过。他略有所悟地暗想,先来软的,这死胎可能还想蒙骗我说出别人。

程贵阳脸上如果没有搜查时自残留下的好几处伤疤,右耳不被碰伤,应该说人长得不错。很标致,大街上走走,回头率肯定并非都是漂亮女人,男人也喜欢或羡慕这种男人,尤其人职业形成的那种特有气质,不是他人可以仿效的。

尽管这个人的相貌、气质与所涉罪案不太协调,但坐姿却象个军人。这种坐姿有意无意之中提醒审讯者,这个制造惊天大案人的另一种身份和经历,背后的许多秘密包括作案动机还不清楚。

程贵阳肯定不会轻易开口讲真话,他跟审讯他的人一样明白,只要稍有“不慎”,透出口风,他跟他的同伙就是枪毙十个来回也抵销不了所犯的罪恶。

归案后,刘国权局长召集刑警支队、预审处、法制处、特警、武警支队等部门一把手开会时,针对“9。28”灭门大案的犯罪特点,特意制定了周密的专案策略。

而刘海洋一小时前给张铁山的只有一句话十六个字:“罪证无疑,内紧外松,步步紧逼,必须拿下!”

怎样拿下程贵阳这个顽固堡垒,说心里话,张铁山心里没底,刘海洋说先晾一晾,没直接面授机宜,他猜想可能支队长也需要在尚无对付这种“特殊”人的经验里面,结合实际和有关规定,边审讯,边研究他的日记本,边“摸索”制敌法宝。

有一条是肯定的,对付程贵阳这种必死无疑的亡命徒,常规武器不好使,动硬的,也只能事倍功半。

“你的姓名?”

“明知故问。”

张铁山加重语气,严肃道:“姓名?”

“程贵阳。”

“籍贯?”

“……”

“籍贯?”审讯者提高声音,“你是哪里人?”

程贵阳翻翻眼睛,摇头,拒绝回答。

张铁山示意跳过这一环节,审讯者又问:

“职业?”

“无业。”

“严肃点!你不是自由撰稿人、作家么?”

“在你们眼里都一样。自由职业,就是无业。”

“知道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

“你们知道,我不知道。”程贵阳闪动着不知应称为狡诈,还是称为“睿智”的双眼,脸上的伤疤在刺眼的灯光下显得有点儿变形,他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我是第一次走进这种地方。”

程贵阳望着大队长那张为抓他熬得煞白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能够听到对方憋住呼吸的心跳声。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他清楚面前这个叫张铁山的大队长想跟他要什么。他们一周来不分昼夜到处抓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刘斌睡觉,直到被“意外”地按在被窝里才告得意结束。

“程贵阳,你挺潇洒。”张铁山粗犷的声音明显地带有几丝嘲讽,“你一边不断给警方制造大麻烦,滥杀无辜,还杀到了自己的恩人头上,一边还有心情把你的犯罪过程几乎一丝不差地记录下来,有点文化,字还挺有笔锋。我喜欢在这里跟你这种人谈人生,尽管你的人生是一艘快要沉没的旧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别看张铁山干的是刑警,但平时除了喜欢看书读报,也喜欢写点什么东西,跟女记者柳雅致的交情并非没有根源。他知道要想制服面前的程贵阳,证据确凿很重要,但怎么让证据最后确凿,审讯这一环节,自己不妨在问话上也“艺术”一点,至少让他也吃一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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