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过身,吩咐杜红军:
“你立即和大红带人出去给我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王栋给我抓回来!”
“是!”
一听国哥动了肝火,于开明和手下的弟兄们哪里敢怠慢,立刻放下手里的生意不做,分乘数辆车就在北疆的大街小巷发了疯似的找起来,北疆大街、建设大街、工农大街、西安大路、自由大路、南京大街、黄河路、红旗街、解放大路,三纵五横,一双双眼睛透过车窗像艾克思光一样在行人游客中睃巡……
也有人直奔王栋以前常去的几个朋友那里,只差没把整个北疆翻了个底儿朝天,但一起到傍晚,几路人马均一无所获。
黑巴出溜的“大虎”带着腿上和手上的伤好象被蒸发掉了一样……
++++++++++说来让人难以置信,就在杜红军、于开明向龙建国汇报没有抓到王栋之时,一个电话突然从美人松那边打到了北疆亚20层龙建国的办公室。龙建国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嗯嗯”两声,放下电话,一句话没说,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王栋在神秘消失了一天之后,又回到了夜总会!
杜红军试探地问:“国哥……”
龙建国:“你们马上去美人松,王栋回来了。”
杜红军、于开明一惊:“回来了?那……”
龙建国铁青着脸,证据不容置疑,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他自己断没断手指,‘家法’必须执行,由你们两个亲自去办,决不含糊!这样的人不办,岂能服众?公司还怎么办下去?谁还听我们的?道上的人又怎么看我龙建国?我宁可不要王栋,也不能让他乱了章法,坏了一锅汤!你们去,完事拿他的手指回来见我。”
“是,国哥!”
二人点头,转身离去。
在车上,杜红军、于开明还在商量怎么办。毕竟都是跟着国哥刀口tian血一直打打杀杀过来的弟兄,商量的结果是,无论如何国哥的命令不能违,手也不能软,否则,让龙建国知道了他们两个去执行的人打了折扣,那么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车到美人松夜总会,他们下车后大步跑上台阶,上了楼,让人带王栋去一个包房。
此前王栋一回到夜总会就被人看了起来,正在心惊胆战,胡思乱想,不知国哥究竟会怎样处理自己,来人提他了。王栋曾进过派出所,去过刑警队,感觉虽然有些发怵,却还挺得过去,不知怎么的都没有这次被带往包房去的路上这般心惊肉跳。
在走廊里,正碰上有人提着一把铁锤往包房里进,一进门,身后的包房门“咔嗒”一下就被带死了,王栋看见的不是国哥,而是杜红军、于开明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递过去的铁锤。
王栋刚想说点什么,被手势制止。
他们没容王栋解释或辩解,立即向王栋宣布了国哥的决定。
“大虎,别怪咱兄弟无情,也别怪国哥不讲义气,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没出息,打铁烤糊卵子看不出火号。你跑什么?跑了怎么又回来?”杜红军板着面孔,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语气里掺杂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
于开明说:“把手伸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无论后悔还是害怕都已无济于事,整个人就像在某种威严的磁场下任人宰割,按指令行事,叫伸手就伸手,让画押就画押,可是包房不是公安机关,没有那套执法程序和规定,有的只是黑社会内部更加让人不可抗拒的“家法”。作为保安部长的于开明,行使这一权力是他职内之事,铁锤拎在他的手里,看王栋把手慢慢伸出来,放在桌子上。
那只手的小拇指还缠着带血的绷带。于开明为难地看了看杜红军,杜红军没说话。
“砰!”一声。
于开明照着那根小拇指狠狠一锤子砸下去,砸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再一锤下去,把声音倒砸没了……
唯恐执行“家法”不力受到龙建国怪罪的于开明一连两锤下去,估计什么手指也砸断了,果然,听着王栋的惨叫由大到小,由强到弱,最后只剩下了吡牙咧嘴咝咝抽冷气,用另一只手捂着被砸的手,他们看到,被断在桌子上的那根手指已经被砸成了肉泥烂酱,碎骨茬儿和血手指成一扁肉片状嵌在木屑里,把桌子都砸了个坑。
也许是疼大劲反倒觉不出疼了,王栋捂着手指呆呆地望着于开明,眼睛里似乎在问:“这回行了?”于开明放下锤子,掏出小刀把肉饼抠出来看了看。
督战的杜红军见手指已断,一挥手:
“走,赶紧上医院!”
王栋小跑着跟在杜红军和于开明身后,下楼钻进车里直奔附近医院。
在医院,杜红军、于开明打发人去挂号,把王栋领进处置室,于开明返身又跑出去在走廊里打通了龙建国的手机,报告执行结果。
“国哥吗?我大红!”
里面传来龙建国平静的声音:“怎么样?”
“已经执行完了,我们在医院。”
龙建国追问一句:“哪只手?”
“左手小拇指……”
一听这话,龙建国在电话那端顿时大怒:“你们三个逗我玩儿呢是不是?”“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