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只能有这一个:肖子鑫!
她与瞪眼狗(那时还没被公安机关打残废,也没成为村人们讨厌的人,而是一心一意给村民办事,讨公道的粗人、好人啊)貌合神离,早已分居。可是,一旦她想两次离婚之际,瞪眼狗被县公安局的人给打残废了,又抓起来关到了看守所,她反而不离了!
她决心一定要为自己的这个并不爱的丈夫讨回公道!她不这样做,就再也没有人为他这样做了——她觉得那样太不公平!这一段特殊的经历,并没有很快促使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她渴望爱情,但没有悲伤,像所有对男人忠贞不渝的女性一样,她特别珍爱生命和青春,也最蔑视那些虚荣的女人,把自己廉价出售给有权势的男人,换取锦衣玉食的生活。
然而,后来乡上告状截车的举动,意外让她重新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珍重的那个男人——肖子鑫秘长!
一切,从此以后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彻底改变。
现,自己是不是他的女人呢?……
老母亲的这次去世,是否与自己的命运有某种关联?
姜兰花忧虑地想。不,我自找麻烦,我可以为肖子鑫爱一生,不过一切都不会让他笼罩我的情爱阴影之下。可是,不如此又怎样呢?我毕竟是一个受体制qiáng_jiān又同样地得益于这一切的普通“公务员”演员,一个弱不禁风、手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啊……
哀乐响起了——[
这突然而起的阵阵哀乐声中,全体参加丧事的人都眼含泪水,丧事按照大老田的一高一低的指令性计划,缓慢、有序地顺利进行中……
哀乐,其实并非正式哀乐,而是一切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来的一支二三十人的吹鼓手,声音巨大、怪异、呜咽,听上去不伦不类,但农村尤其是娘娘寨一带就兴这个,肖子鑫厅长当然也绝对明白自己的老母亲、老父亲、亲姐姐和亲朋好友们——包括那些不同身份的前来参加丧事的各级领导、同事、下属们都是这种哀乐声中送走那些至亲之人的……
半小时后,母亲的葬礼家门外举行。
此时此刻的肖家那幢普通的农家大门内外——仿佛是一个大国某殡馆一样的一座蓝色大厦。尽管人们眼中它不过是极其普通劳动者的农家,然而同时它似乎又完全因为种种原因和肖子鑫厅长的身份不同而显然是并不一样了。
哀乐声中,它仿佛是专门为那些功勋卓著、深受人们喜爱的大人物通往天国而设置的一个路口。大门有一道洁白耀眼的门廊,上方悬挂着一口白色的古朴大钟。追悼大厅里挤满了政府官员和前来为死者送行的亲人及生前好友、女人们。正中除了紫红色棺木外,还有数不清的鲜艳夺目的花束花圈挽幛。有一幅大花圈摆放角落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挽带上简单地写着一行字:
深切哀悼
落款为:您的崇拜者姜兰花
人们两眼红肿,不声不响地默立着。
盛殓肖子鑫厅长老母亲遗体的棺材紧闭,已经钉上了铁钉,站一旁的肖子鑫法想象这样做的原因。一切,都是严格按照天朝传统的盛大场面和程序进行,但他感到仍然很不够。
牧师开始祷告:(这一点,也完全是肖子鑫厅长按照老母亲和老父亲的意愿来做的,老母亲生前和他的亲姐姐一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真诚地信奉了上帝!!)
所以,肖子鑫厅长特地从省城来了牧师——
“万能的主啊!您一直守候我们的周围。您是我们的上帝,我们是您的子民,从群山尚未出现,大地尚未造成,人间尚未诞生,上穷千古下永恒,世世代代绵期开始,我们的魂灵就您的恩庇下生存,我们所畏惧……”
“阿门!”
肖子鑫双眼紧闭。
泪水涟涟,不能自己……
那一刻,他的灵魂是安宁的、静远的——
附近高大宏伟的长角山那难以忘怀的往事——小时候的往事再次浮眼前……
19xx年12月2日,天朝古老的悬圃县小城之外数十里某乡下娘娘寨中诞生了一个日后以“肖子鑫”字载入这个小小山村史册的幼小生命。据当地一些神话传说,忒萨利亚王子伊阿宋曾率领亚尔古英雄们来这里寻找金羊毛。最后究竟找没找到,不得而知。
然而肖子鑫就是这田园般的环境里过他的并不幸福的童年……
后来,这个聪明伶俐、且“不屈不挠的人”成为天朝混沌的官场仕途的高官之后,妻子柏心钰仍然保持着跟他一样的情怀,心爱那些老姓,而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女人姜兰花为这个老母亲留下一男一女一对属于肖子鑫的儿女……
他们,已经最近的高考中凭借自己的能力和聪明才智,各自考上了不同的重点大学。现,他们就这些默默不语或哭泣的人们中间,跟随他们的母亲来到了肖子鑫厅长的老母亲身边。
而同样痛哭流涕的肖子鑫厅长爱人——柏心钰,心里的痛楚与感伤却另一个场景之中,如果说没有肖子鑫厅长的老母亲,或许也不会有他们后来的真诚相爱——
洞房花烛,新婚燕尔。
他她的耳畔喃喃地说:
“亲爱的钰,我的心肝儿!”
“你爱我吗?”
“你真的爱我吗?你将来当了大官,也不会忘掉我吧?”
“怎么会?绝对不会的!”
婚后她成了他最心疼的人,他们一直最爱着对方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