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呢……簪子呢……”蓝焰不顾身边不停踏步的马蹄,径自趴在地上摸索,昏暗的月光让她看不到簪子在哪里,只能靠两手摸索。她并不知道簪子早在她昏迷的时候就已经被兰宫漠摘走!
老虎的攻击变得越加疯狂,马儿越來越暴躁,一脚踩到了蓝焰的手掌上。
“啊!”沉重的力道让蓝焰痛得叫出了声音,猛地抽回了手,却看到五指已变得血肉模糊,疼得钻心。
兰宫漠落在她身旁时,见她已经受伤,心疼地吼了一声:“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女人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他宽心一些?将她留在这瘟地中是情非得已,但他沒想到等他寻得机会回來找她时,她竟将自己困在那着了火的马车里!好不容易要将她救走,遇上了虎群不说,她摔下马后竟不知躲避,还要趴在这地上不肯起來,承受那马蹄之痛!你可知我心中的痛并不比你的伤痛轻?
蓝焰双目涌上泪色,并非是因为手掌之痛,而是她寻不到她的发簪!
“我的发簪……我的发簪不见了……”蓝焰被迫靠在兰宫漠怀中,抬起头哽咽地对他说道。
兰宫漠站在原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双唇因忍耐而变得颤抖,喉咙中发出几个字:“你是为了司徒毅送的那只发簪?”
蓝焰却仿佛沒听到他的话一般,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又蹲下身子,在混乱的马蹄中摸索着。
兰宫漠遥望着天边昏暗的弯月,紧绷的身子只见喉结滚动了一下,又将目光落在蓝焰娇弱的身子上,缓缓地从袖口中取出发簪,递给她。
白玉发簪此时发出的微光让蓝焰一眼就认出了它,忙将它从兰宫漠手中‘抢’了过來,护在胸前,含泪而笑。这是司徒毅送给自己唯一一样东西,有它在,蓝焰顿时觉得有了依靠。
见她如此激动,兰宫漠的眼神比这月光还要黯淡,心中的怨气从身上散发了出來,看着四处凶狠的老虎,唇角一动,飞身上前,一连斩杀了几只老虎。
老虎虽凶猛,却也是有情,见兰宫漠一连杀了自己几个同伴,顿时狂怒,冲他扑了过來,吓得白凯护卫们脸色大变,想要抽身上前帮忙。
但沒有人留意到,站在地上的蓝焰胸前的白玉发簪正散发着幽幽白光,每当马儿退到她身旁时,总会自觉地避开她,而四处的老虎也并未上前攻击她,反而对她又几分怯意。
蓝焰只顾着沉浸在发簪失而复得的喜悦中,被马蹄踩踏的手掌沾满了鲜血,紧握着发簪,甚至连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发簪的异常。
月光似乎变得比之前亮了许多,发簪周围的白光也变得明显起來,而蓝焰那只受伤的手上的血迹,也渐渐变得消失。
老虎齐齐地朝兰宫漠扑來,但却在快要到达兰宫漠跟前时,突然停了下來,喉咙中的低吼声似有几分哀怨,庞大的身躯竟慢慢地后退,四周的老虎皆是如此!
兰宫漠等人不解地看着老虎的举动,见它们似要撤退,不敢出声。若再与这些猛虎斗下去,它们必输无疑,巴不得它们自己主动撤退。
“吼……”不知从何处传來的虎啸,老虎们面面相觑,紧接纷纷朝后撤退,转身回跑,消失在山林里,在他们撤退时,还不忘将自己的同伴叼在口中拖走,偌大的山林顿时恢复了宁静。
白凯护卫们一脸疑惑地看着老虎消失在黑暗中,低声猜测着他们撤退的原因,而兰宫漠仅是顿了一下,想起蓝焰的手背马蹄踏伤,忙转身去察看她的伤势。
蓝焰见虎群突然消失也倍感疑惑,握着发簪跑到昏迷的二子身旁,见他浑身发烫,刚想叫兰宫漠将他带走,却被兰宫漠一把扯到怀中,动作强硬地拉起她的手,目光顿时变得疑惑不已,又察看了她的另一只手,这两双手完好无损,丝毫沒有受伤的迹象!
“兰宫漠,二子烧伤得严重,快些将他带走吧。”此时她只能依靠兰宫漠,否则她与二子在天亮之前必定走不出这瘟地。
兰宫漠不语,眉目紧蹙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心中更觉惊奇,蓝焰高烧竟退了,且此时看上去身子已好了大半!
“你可吃了什么药?”兰宫漠语气生冷地问道。
蓝焰眉头蹙了一下,这男人居然将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反而关心起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題,顿时怒了起來,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你沒听到我说话吗?人命关天,你若不想救我你大可不要回來,我在这瘟地里除了太医给的药还能吃什么?二子若有个不好,我蓝焰绝不会原谅你!”
白凯护卫听得这话,心中不禁为蓝焰捏了一把汗,还从未有人敢直呼皇上的名字,更别说如此无礼地跟他说话了。
但兰宫漠接下來的举动却让他们大为吃惊!
“好,我们回去。”兰宫漠只盯着蓝焰看了一下,唇角竟有些笑意,长臂又将蓝焰捞了起來,横抱着回到马上。
蓝焰本想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抱得更紧,还用披风将她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头都不放过,只给她露出了一双眼睛。
“你放开,我自己能坐稳!”蓝焰不愿靠他那么近,挣扎着想要将这披风扯开,但不知道兰宫漠怎么卷的,蓝焰此刻就像是一只未破茧的蝶,怎么都挣不开。
兰宫漠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别动,说不定方才那些老虎就是看上你的美色才來的,不想被它们叼走,就老实呆着!”
这警告似的声音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