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秋白转过脸用折扇狠狠地拍了一下嘴巴,却看到谷里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让他浑身都不自在,白眼问道:“看什么看。”
“嘴巴不争气吧,平时跟你哥哥我说话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跟小公主说话却是笨嘴拙舌的,连个安慰的话都说得那么讨人厌……”谷里奇像是捉到了他的把柄似的,挖苦起來时一丁点儿都不留情。
“闭嘴。”谷秋白学着艾拉斯的语气回了一声,又快速地转换了话題:“老兄,外面的那人当真有那么厉害,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我也想去啊!不过你得先问问三皇子……”
“凭什么是我去问,你这哥哥怎么当的。”
“那就不用问了,你自己去吧。”谷里奇挪了挪屁股,闻着酒香惬意地说道,在这紧张气氛被提升到极端的大厅里,就属他们兄弟二人较为轻松了。
杰里在一旁能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无动于衷,他们是客,实在不方便介入兰笞国的私事里,但他们对外面那个令侍卫杀喊声不断的人皆深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才能有这样的身手,。
赵子山剑下的亡魂已不计其数,侍卫们都将重心放到了他的身上,对柯剑三人的攻击减轻了许多,但他们却仍是无法靠近赵子山,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往内殿杀去。
血腥的场面和赵子山的持久不败让侍卫们渐渐心生惧意,在面对一个强大的魔头面前,再坚定的信念和坚持都会被逐渐瓦解,于是有了侍卫临阵退缩的现象。
尚游一直在临阵指挥,见侍卫阵脚不定,心知再这样下去,赵子山定会冲破他们的防守,杀入内殿。
于是他的剑终于出鞘,此时他心中的信念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不再只是为了保护兰宫漠,保护皇族,而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孙倾云,她此时就在内殿,凭着赵子山与蓝焰的关系以及对孙倾云的关系,他此番若杀进了内殿,第一个人要杀的人,只怕就是孙倾云。
尚游披上了一身白色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今晨他与赵子山曾交过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侍卫已经与他僵持了半个多时辰,光是体力也应该快被消耗殆尽了。
但他却不知道赵子山体内的护主血能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持久沸腾,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的机器,已经沒有体力的多少之说。
尚游使出了浑身解数去抵挡赵子山,一黑一白的身影交错相撞,红白剑气不停地挥动,他丝毫不敢小觑赵子山,然而几番轮回下來,他却被甩出三丈之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败落让侍卫们失去了主心骨,手中的长剑哆哆嗦嗦,若上前抵挡,会成为赵子山的剑下的亡魂,若后退,身家小命也会不保。
好在这些人里不乏死士,既然进退都是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如此还能免去一个临阵脱逃的恶名,如此想着,侍卫们齐喊一声“杀”,又朝赵子山蜂拥而去。
但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最终仍是赵子山踩着他们的尸体走向内殿。
“啪。”内殿的大门被两个侍卫的尸体冲破,溅起的血和滚落的头颅引來大厅一阵骚动,和嫔妃们的省省尖叫,有胆小的甚至一口气提不上來,晕了过去,紧接着又有一个身披白色铠甲的人被扔了进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使人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而此人正是被赵子山打成重伤的尚游。
“护驾。”一直守在内殿里的护卫急忙将他们围了起來,层层守住,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面对赵子山,这些护卫都是精挑出來的死士,是在面对死亡时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死士。
听得外面的骚动,房间里的兰宫漠急忙跑了出來,却见内殿门口站着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沾染在他身上的血,已经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皇上,此人太危险,您还是先回去吧。”一名护卫挡在兰宫漠面前,劝道,他身旁的李公公也一并相劝。
“无妨,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人拿下,千万不能让他伤害到太后与嫔妃还有各位大人,尤其是布斯族的使节……”若使节在自己的皇宫里出事,定会引起两国大战,虽说布斯族只是一个小族,即便他们会赢,但战乱从來都是双方都会受损的。
赵子山手中的剑红光大作,他定定地站在门口,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身后站着的是柯剑三人,赵子山虽杀人如麻,却不会将剑指向他们三人,只是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而已。
想來他的理智还有存余,如此也让柯剑等人放心了一些,至少他还知道有些人杀不得。
尚游从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与护卫们站到了一起,兰宫漠趁机朝孙倾云看了一眼,却见她眼底波澜不惊,对尚游沒有一丝的担忧与怜悯。
当兰宫漠再次回到房间时,却见房间的窗口被人从外面掀了起來,紧接着探出了一个脑袋,此人竟是张太医。
将张太医塞进房间之后,两名护卫也跟着跳了进來,对兰宫漠说道:“皇上,属下生怕张太医被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伤到,只能将他从窗口带进來,还望皇上降罪。”
“你们做的沒错,何罪之有。”兰宫漠哪里会去追究,急忙让张太医上前查看蓝焰的伤势。
“皇上……”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原來是孙倾云,她走到兰宫漠面前,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蓝焰,又满脸愁容地说道:“皇上,臣妾实在放心不下颜妹妹,就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