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与李达猛地点头附和,想不到堂堂王爷、堂堂火皿夕,竟真的有猫腻!当下再看他二人的眼神已变得与往常不一样,赵勇更是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下來。
蓝焰被他们怪异的眼神看的极不自然,笑骂道:“若再不走,就留下來跟我喝酒,今夜就喝他个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赵勇等人精神一抖,东张西望地仿佛沒听到一般,终还是赵勇挤眉弄眼地说道:“听说宋将军酒量不错,不知道到底怎样。”
“过去一试自然就知道。”赵斌急忙出声应和,扳过李达的肩膀,示意他快点离开。
李达不知赵家兄弟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但他从未与蓝焰喝过酒,今夜正想过把瘾,又扭头对蓝焰说道:“不知火兄酒量如何,我正想……呜……”
赵勇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拖到一旁,赵斌与赵连亦上前帮忙,七手八脚地将李达制住,张着笑脸对蓝焰说道:“主子,您与王爷慢慢聊,我们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拖着李达迅速离去,生怕再被蓝焰叫住。虽然他们从未与蓝焰在一起喝过酒,但赵子山对蓝焰却是十分了解,除了她是女儿身这件事沒让赵家兄弟知道之外,早将她的特别之处告之,且尤其叮嘱他们莫要与蓝焰饮酒,因为再烈的酒到了她的肚子里,与白水无异。
而他们对赵子山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不敢轻易尝试,喝酒若被喝趴下,这面子他们可丢不起。
司徒毅看着他们逃也似的离去,忽的想起了什么,对蓝焰问道:“说起酒量,倒还真沒见火兄醉过,我也想问问你酒量如何呢。”
蓝焰笑着与他走到一个挡风的帐篷后,道:“既然王爷都未见过我喝醉,怎会不知我酒量如何?”
司徒毅今夜心情极好,呵呵一笑,道:“也是!当初我与火兄第一次相遇,就喝得酩酊大醉,如今想來也已是数月前的事了。”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尽是哀愁:“不知为何,此刻我忽然想起了焰儿,她可是个千杯不醉的酒缸子。”
蓝焰眼神微变,抬头饮下一口冰凉的酒,又习惯性地擦了擦嘴唇,对司徒毅笑着说道:“蓝焰姑娘的确是千杯不醉,她在红烛楼之时,多少人想灌醉她都反先醉了。”
见司徒毅不语,扭头冲他看去,却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看着自己,眼神中有深情、有期待,这样的眼神蓝焰曾看过许多次,那是在她还是蓝焰的身份时,司徒毅看她的眼神。但此刻她是‘火皿夕’,这样的眼神让她慌乱。
“王爷,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吗?”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更尴尬,蓝焰伸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笑着问道。
许是酒意涌了上來,司徒毅耳根微红,讪讪地别过头,胡乱地说了一句:“沒有,我只是觉得你的脸真的很黑。”方才那个擦嘴的动作,像极了焰儿。
“……”蓝焰轻声地笑了出來,那夜在远月楼外的小亭里,司徒毅也曾说过一句相似的话,想起与司徒毅相处的短短几个月,顿时让她心中的烦忧一扫而空。
“王爷看我这张脸也看了近半年,难道还看不习惯吗?我每日都要仰着头与你说话,脖子都被拉长我都已经习惯了。”蓝焰换了心情,与司徒毅开起了玩笑。
司徒毅在中秋那夜的柳月亭上已经见识过这个黑胖子的刁钻,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若有一日我背驼了,那定是因为你长得太矮,我每次与你说话都要低着头。”
“这怎能怪我,你不低头我也能听见。”
“那是因为我见你离我太远,怕你听不到。”
“……”蓝焰与司徒毅开着玩笑,把酒夜谈,直到夜深霜降,狂欢的将士们纷纷回帐营歇息,空旷的营地上,只剩下他二人并肩而坐的背影。
许是说得累了,司徒毅往后一躺,双手绕到脖子上,静静地凝望着夜空,蓝焰亦学着他的样子躺下,望着司徒毅刚毅的侧脸,露出一个知足的微笑,又扭头与他看向同一处天空。
两人就这般惬意地睁着眼,谁都沒有说话,也只有在这一刻,他二人心中才是最轻松的时刻。
但这份难得的安静却被司徒毅一句话打破:“火兄,与兰笞国的战争很快就要结束,若那时我还不是皇上,你的承诺可还能兑现?”
蓝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直直地看着夜空,原本那承诺是一个谎言,但如今看來,只要杀了兰宫漠,即便仅是将兰宫漠打回兰笞国,她都可以留在司徒毅身边,于是扭头肯定地对他说道:“能!蓝焰姑娘一定会回到王爷身边的!”
司徒毅见她如此肯定,心中又多了一份激动,轻笑出声,想着今后有蓝焰在身旁作伴的日子,道:“等焰儿回來,我定会好好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蓝焰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充满笑意的眼眸尽显幸福,“等我杀了兰宫漠,就可与你相守,那时你的焰儿便不会再离你而去。”
夜空,将万物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蓝焰与司徒毅都被这片黑色蒙住了眼睛,当黎明到來,阳光照下,正应了李达的那句话:“明日如何,等太阳升起之后,一看便知。”
兰笞国被迫后退了百里,在雪**营狂欢之时,正是他们承受痛苦的时刻。
兰宫漠深夜不能眠,翻身下床走到帐外,仰望着无尽的夜空,不甘地闭上了眼睛,“难道朕就要这样败仗而归吗?难道朕真的不如司徒毅吗?”
同样不能入眠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