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将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还有这么大胆的,知道了娘娘的身份还敢请娘娘给他父亲看病的。那些围观的士兵互相看了又看,却都一言不发不约不同地跪了下来。
原来跪倒的这位士兵名叫张怀德,今年十八岁,家中还有一弟一妹。此次皇上御驾亲征,按照征兵要求,和张怀德同行的还有张怀德四十岁的父亲张育林。可谁知其父张育林出征不久便得了怪病,起初是手背上起了几个米粒大小的红泡泡,其父也没当回事,可没过几天,两只手都长满了这样的小泡泡。奇痒无比,一抓便流出清水。现在不仅两只手上长满了,连两只脚上也都长满了。军医给开了药膏,可抺后没有任何的效果。而其父张育林却因为此病吃不好,睡不好,这十多天来,人已瘦得皮包骨头了。若是照这般下去,估计连命都会断在这上边。
士兵们就这般跪着,司空将军一会瞧向颜月,一会瞧向士兵,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娘娘给士兵治病,那可是天大的恩赐,只是有些于礼不合。如果娘娘不给士兵治病,那张育林可能也只有死的份了。就在司空将军的沉默中,颜月开口道:“司空将军,你给我准备一个单独帐篷,摆上桌子凳子,再让这位士兵把他的父亲带过来诊治。另外,如果这兵营中还有病患,也一起带过来吧。”
众人只听得又惊又喜,那张怀德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这才匆忙离去。而司空将军也先是心中大喜接着便是一阵为难。本想着娘娘只瞧那一个士兵便罢,可没想到娘娘居然要给所有的士兵患者治病,要知道,这大热天的出兵,很多士兵都有些身体不支。娘娘这是好意,做的也是好事。只是不知皇上知道此事会如何感想。
司空将军想要再劝上一句,可看着颜月坚持的眼神,想了又想,还是按照颜月的吩咐才去准备了。
一时间娘娘亲自坐诊为士兵看病的消息如风一般地快速地在军营中传播开来。众士兵是前仆后拥地向着坐诊的帐篷赶来。有病的想看病,没病的也想看看有没有病,更想趁此机会一睹娘娘风采。要知道这些士兵连要求太医院的大夫诊病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居然是娘娘亲自诊脉,这些士兵当然是群情兴奋起来。也幸亏有司空将军坐阵指挥,否则这成百上千的人拥挤起来,岂不是麻烦之至。
诊脉从第一营士兵开始,每位士兵编上号,瞧满50名后再确定下面50名士兵的诊脉时间。 这样也方便其他的士兵按照时间来安排自己的事情。这样的指挥应该说是非常合理的,可司空将军没有想到,那些暂时没有机会诊脉的士兵也都有序地等候在那里,只等着出来一个士兵便簇拥而去,打探一下娘娘坐诊的消息。
颜月心中很是高兴,似乎从沐阳城离开就没有像这般过瘾地诊过脉。原来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能给他人治病就是最大的快乐。司空将军一直坐在一边守着,心中高兴崇拜之极。只觉天下女子皆不如自家娘娘,医术高明不说,姿色出众不说,更重要的是有着一颗大慈大悲的心肠。司空将军更暗暗地琢磨着,如今大戎皇宫后位空置,等娘娘回宫后司空便立刻请奏皇上删封娘娘为后。
这一忙众人便都忘了时辰,连饥饿都感觉不到了!直到慕容炎的身影出现在大帐外,直到众士兵跪地高呼“皇上万岁”,直到慕容炎走近帐内,颜月依旧不知慕容炎为何事而来。
“皇上……”大帐内的司空将军和那正在被颜月诊脉的士兵都跪了下来。反倒是颜月这么久没有在宫中生活,早已不习惯这跪迎的规矩,只瞪着慕容炎,脑海里居然还是刚才那士兵的脉像。慕容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原以来自己回到军营忙着处理朝政繁忙,可谁知这里还有一个比自己更忙的。再瞧着颜月那迷怔的表情,慕容炎就是想发火也发不起来。
“你不吃饭,小心等会晕倒的是你。”慕容炎这句话一说,颜月才知道早已过了用午餐的时辰。那跪在地上的士兵当即吓得连连磕头,颤抖地声音请求道:“娘娘,你快用膳吧,小人先告退了。”颜月本想让这士兵再等会,纵是吃饭也不这一会两会,可看着那士兵吓得那样,估计让他留下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当即也不再勉强。
“用过午膳歇息一会?”慕容炎征询地问道。
“不累,今天不歇,这么多人等着,我也歇不了。”颜月嘻笑着答道。慕容炎说什么,却终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牵着颜月的手前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