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止末不知道自己师傅到底跟自己两位师姐师兄说过些什么。她只知道,自打自己师傅下山后。师姐和师兄两个人,日间都认真地与她打坐修炼;夜晚,两个人每天还都会轮流一个人在她房门口打坐至天亮。
起初,对于师兄师姐晚上在自己房门口打坐修炼的事,跑到两个人面前问他们为何晚上要在她房门口打坐?而她师姐只告诉她说,因为晚上,她房门口那个地方的灵气最是浓郁,在那里打坐修炼可是事半功倍,而师兄的说辞与师姐的说辞是一模一样。
后来她曾偷偷地在那个地方试了下,但,那里灵气并像师姐师兄两个人说的那样,跟院子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只是,她师姐和师兄又告诉她说,这是因为她自身的体质与他们两个人不同,就像她在石板下修炼时的速度比他们两个快一样。
对此,她想了很久,最后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时也觉得她师姐说的有道理,便不再问为什么。只是,每次看到他们轮流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她都很想跟师姐说,既然这里的灵气浓郁,为什么师姐不和师兄两个人一起修炼?只是,她每次张口想要说这个话的时候,师姐师兄两个人看她的眼神就会变得非常奇怪起来,就跟师傅小葫芦的酒不小心洒地上后,盯着小葫芦看着地上的酒水的眼底带着水的眼神一模一样。
止末觉得,自师傅下山后,师兄师姐两个人就时常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不说,有时候还会偷偷说一些李大婶、媳妇、大妞之类的字眼,每次说这些的时候还都会偷偷地看她。让她感到不解,却又无法问出口为什么。
而她师姐从她们师傅下山后,每次下山换米的时候,都会从山下抓几只厉鬼回来,说要治愈她对那些东西的惧怕之症,直至山下再没厉鬼可抓,师姐才放弃这个想法。
一开始,听到厉鬼的时候,她会想到那些让头疼的影子,她不怎么想看。但听师姐说,那些厉鬼都是她找了很久很辛苦才找来的,再加上边上师兄期待的眼神,她偷偷地运功,希望看到那些厉鬼时想那些模糊影子的时候心口和头都不会疼的太难受。
只是每次在院中,她运功,师姐才将它们放出来,没等她看清是什么,那些东西就会已经院中的玄石石板给压制的魂飞魄散,又是直接吓的不敢出来。所以,有时候,她会看着生气的师姐,想不是她不想治愈,而是那些鬼魂的修为太低,连块大石板都怕。
光阴飞逝,转眼间,元虚已下山十年,止末与师姐师兄两个也从小小道童,长成小女道士与小道士。止末结手印布咒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可以连续结上百个像聚灵阵那样耗费灵气的阵法而不气喘。功法进步的同时,她与院中玄石大石板之间。好像也多了一丝奇怪的感应,每次只要靠近,她就会觉得身上暖暖的、气血平静。
止末背靠石板,闭眼打坐,身上穿的,同样是有些发白泛旧的青色道袍;一头黑色及腰下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退去稚气、变沉静的面容,粉雕玉琢的五官,肌肤细腻中带着些许苍白;但因两道飞扬鬓的眉与平静无波的如幽井的眼眸,让原本该是美艳的容貌带上一股英气。
听到由远及近的熟悉脚步声,止末缓缓睁开眼睛,抬头向来人看去。
“小师妹~”十八岁的止清已经长成一个身姿窈窕、艳丽活泼的美貌女子。
“师姐?”十六岁的止末,因从未踏出过小院,十年的时间除了让她身高抽长,面容慢慢张开外,似乎再没有其他东西在她身上留下,眼底时常带着迷茫还在。
“给!”止清从背后拿出一串糖葫芦。
“嗯?”止末疑惑地看着从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叫糖葫芦,这次下山,在村子里面看的。”止清笑着说道。
“可是?”止末看着上面小小的红艳艳的果子,有些好奇与心动,但也谨记自己师傅下山事的告诫。
“小师妹,这个糖葫芦也是山野果子做的。”止清看出止末的担忧,笑着说道。
“谢谢师姐!”说完,止末伸手接了过来。
“快试试,味道很不错哦。”止清说完冲着止末鼓励地眨了下眼睛。
止末点一下头,张口咬下一颗,入口时甜甜的味道,让她不由地弯起眼眉;咬下后,从里面溢出来的,那种酸酸的味道又让她不由地皱起眉眯起了眼睛。
“呵呵”止清看到止末难道“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由地笑出声。
“小师妹,师傅传音说他快要回来了。”止清说完,在止末身旁的蒲团上坐下。
止末嘴里含着一颗果子,鼓起嘴巴,扭头疑惑地看着止清。
“呐~”止清从身上拿出一只黄色小纸鹤。
止末看了眼止清手上的小纸鹤,又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想了想,将手上的糖葫芦咬住,空出双手,两手拇指食指扣在一起对着小纸鹤快速地结出一个简单手印。
止末停下手的时候,小纸鹤从止清手上飘起来,悬浮在两人身前。元虚有些带着激动的声音从小纸鹤身上传来:“止清、止阳、止末徒儿~~为师近日将归。此次回山,为师的师妹你们的元清师叔将一起同行,她们会在我们山上暂住些许时日。止清、止阳徒儿为你们师叔收拾出三间房屋,止末徒儿继续闭关修炼~~嗯~~止末徒儿记得将为师的赤果酒收好,别给你们师叔发现拿了去……”声音落下后,小纸鹤便掉了下来。
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