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原本昨日说要前来拜访的墨妖与李氏师兄弟三个,今日似乎出了什么重大事故,三人都没能前来,只遣了个人,送了一张烫金的贴子过来,在帖子上表示今日因俗事缠身不便前来拜访,从而只能另约他日。
原本听柳若卿说墨妖今日会登门拜访的陈吉,一大早爬了起来,还将自己从头到脚装扮一新,将自己打扮成fēng_liú倜傥、潇洒高雅的佳公子模样。然后摆出副悠闲的神态,似等人般地早早地端坐在正厅上。
只是,端坐在正厅之上的陈吉,表面上看起来似淡定自若的模样,可外人,认真看的实话,就能发现她握着折扇轻轻煽动的手,手背偶尔会青筋暴露,偶然抬往大门口眺望的时候,太阳穴也会跟着轻轻的跳动,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状态越发的明显。而她自己却不自知,她的这些动作早已泄露出她那如临大敌的紧张心思。
然,很快她这如临大敌般的模样,在看到墨妖她们送来的帖子后,整个人瞬间松弛下来。坐姿不再端正;腰板不再挺了;手上的玉扇也不摇了,相反那扇子直接从手上脱离,“啪”一声摔到椅子上。然后,在众人诧异探究的眼神下,直接有些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咬牙切齿地从柳若卿那里强抢了几根百年的野山参奔回后院那个临时开辟出来的小房间里,轻声咒骂着些什么大门用力一关,继续闭关制药。
而,接下来十来日,陈吉依旧将自己关在那个小房间内,闭门不出地没日没夜地炼着自己的药;琴艺则依然躲在边上的房间,继续闭关修炼;药谷弟子继续每日迎着晨辉出门、踏着晚霞归来地在烟州城内赠医施药。
众人该是最为悠闲的止末,这段时间也变的忙碌起来。白天,她跟柳若卿一起到城中药谷义诊的地方,坐在边上看着大家忙碌,每当柳若卿忙的一时无法顾及她的时候,她便站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偶尔也会在边上给柳若卿打打下手,时而递水时而递些纸研研墨的之类;偶尔遇到几个非实病的人,非药石能医治,是外病引起病症的那些穷苦人士,她也会一改往常在旁观望的态度,掏出几张对症的符咒递送过去;有时候她也会跟柳若卿一起留在小院内,或者直接就在义诊的地方,接见一下登门拜访的客人极品女仙。一旦有人上面或者是前来拜访叙旧,她就安静坐在柳若卿边上,看着柳若卿从容不迫地应对着那些燕州城内的各打药铺的掌柜。
夜晚,她依然不回属于她自己的那间房,依旧一脸严肃认真地守在柳若卿房内,在软榻上入定打坐。
而这些时日的这一切,除了每晚守在柳若卿房内这事之外,止末的种种表现和动作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一点,外人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日在李府竹林内听了罗刹的那一番话后。她每晚在柳若卿房内打坐的之时,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心无杂念地修炼。每到夜深之时,待到内室纱帐内柳若卿的呼吸变的清浅绵长后,她便会睁开眼睛,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在黑夜的掩饰下,悄悄地往内室纱帐方向看去。视线被屏风与纱帐所挡后,便直接放开神识,直接越过格挡了她视线的屏风与纱帐,明目张胆地落到柳若卿的睡容上,细细的、轻轻处处地打量着。而每一次,这一看便就是一宿,直到第二日柳若卿悠悠转醒的时候,才会收回神识与视线,再次悄无声息地闭上眼睛,装成打坐的模样。
这一日,柳若卿刚跟一位前来拜访的某个大药铺掌柜叙完“旧”,起身将人送走后。脸上淡然中带着淡淡疏离的表情,从脸上敛去。转而扭头习惯地往边上止末所在的方向看去,不意外地对上对方同样看过来的视线,脸上的线条也跟着变得柔和,眼底泛起丝丝笑纹。
“若卿,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止末看到柳若卿脸上的笑容,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看了眼,边上正忙着收拾东西,但神情中带着些许疲惫的几个药谷弟子,说道:“今日是这次义诊的最后一日,之后大家还需在别院好好休整一番,然后我们才离开这里。”
止末顺着柳若卿的视线,看了那些药谷的弟子一眼,看着柳若卿,跟着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从柳若卿身上移开,往已经远去的那个药铺掌柜那边看去,眉头跟着轻轻蹙起。
柳若卿看到止末的视线,也跟着抬眼往那个已经远去的掌柜的背影看去,想到什么,然后笑问道:“止末,可是在想,我们为何有时只是诊脉,却故意说没要对方所需之药,让对方自己前去药铺抓取;有时既诊脉且赠药,有些人不给药甚至还要收取诊金。”
止末眨下眼睛,认真地点头“嗯!”
这段时间她都跟柳若卿在一起,自然是看到她还有那些一同做台给诊脉的药谷弟子的某一些反常的做法,明明有药,却笑着愧疚的推说没有对方所需之药,而这些人,不外乎都是衣着打扮,面色都很不错的人。像一些穿着很破烂、面色不好、面黄肌瘦的人,药谷的态度又是另一种,不仅施医还会赠药。但一些看起来有些行恶之人,药谷弟却是不予理会,在对方打扰之时,又会被某些在旁维持秩序的弟子教训一番;至于城中那些据说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要求上门或者是衣着华丽的人,就只是诊脉开药方,不仅不赠药,上门的那些甚至还要收取银钱作诊金。
柳若卿见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