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生病了,从被小狼叼回来以后就一直脑袋昏昏沉沉,全身发抖发冷,连雪白的兔毛也可怜地揉成了一团。
小狼很急,用爪子扒拉着蔫蔫的小兔子,或者用嘴巴叼着它的耳朵把它从阴暗潮湿的地方搬到干燥洁净的地方,并用肚皮给他取暖。
兔子一直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只有腹部微微有些起伏。
小狼想了想,也许真的给兔子吃点萝卜就会好的,于是它赶紧把洞口用干草遮掩起来,转身跑出去了。
涂梓看着它出去,原本想开口叫住的,但是他太过疲惫了,洞穴里最后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他不知不觉开始回想起有关于故主的事情。
当林沫知道自己被感染以后,表情绝望而惊恐。
涂梓握着林沫的手,温声地安慰道:“别怕,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林沫眼神空洞成了一片,整个身体都僵硬不堪,她声音颤抖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不会的……我和他只是……我们都没有做到最后!”
“傻妞,你们接吻了。”涂梓先是眼含悲恸地苦笑了一下,他看见林沫似乎已经有了嚎啕大哭的趋势,便赶紧伸手去帮她擦眼泪。
就是这样的一个爱哭鬼,蛮横娇气却又单纯无比,从一个包袱大小的馒头长成了现在亭亭玉立的姑娘,他本应该再看着她嫁人的,如果再能知道她过着幸福的日子,那么就真的再好不过了,至少也不负他当年立下的承诺。
只是现在……
其实把她叫醒也没有多大意义了,醒了又能怎样呢?只能伤心绝望恐惧哭泣……
涂梓教训道:“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林沫捂着嘴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以为她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满满的害怕,怕得全身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寒正在侵袭着她身体,她一边摇着头,一边紧紧攥着涂梓袖口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林沫自己不知道,其实她现在的样子已经非常可怕了,本来人就白,高烧不退,眼眶里都是斑驳的血丝,眼角和脸颊周围也开始模模糊糊出现小片小片的红斑点,并且皮肤轻轻一捏就会变得黑紫。
涂梓垂下眼帘,缓缓道:“做事之前你就不会动脑筋想想?”
林沫现在只觉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涂梓揉了揉她的头,“别哭,还有我。”
林沫先是感到后悔和绝望,然后她看着涂梓那副平静的面容突然就愣了住了,睫毛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水,她试探着问道:“那……我……我还有救吗?”
涂梓眼眸深邃温润,林沫看不出来,其实他的眼睛是红色的,现在却像是宝石上覆了一层水,遮掩了他所有的情绪,“有的。”
“真的?”林沫不相信,她迟疑了一会儿,又再带着哭腔重复道:“真的可以吗?可是电影和电视上不是说……我不相信,你骗我,我快死了!”她感觉得出自己快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说了这些话以后,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紧接着胸口也开始闷闷地难受。
涂梓片刻后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便微笑着安慰道:“可以的,等你好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不是还想去一次台岛么?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玩。”
几句话的功夫林沫从开始的狐疑否定到后来也有几分真的相信涂梓了,因为涂梓的镇定,因为涂梓每次都在她闯了大祸的以后为她遮风挡雨,她以前从来都只把他当做邻家大哥哥,虽然帅气温柔,可到底还是缺少了让她疯狂的爱情……现在他对她不离不弃,是不是如果等她好了,他们还能有机会……
林沫想着想着就又有些困倦了,她不想那么快又睡着的,但是似乎控制不住。
涂梓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回荡,“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
心愿?林沫想了想,费劲地看向虚掩着的卧室,眼里的伤心再次浮现出来,“……我想……我想……他……为什么不好好爱我……”
后面的话就再也听不清了。
涂梓拉过毯子重新给她裹上,并把她打横抱回了那间充满粉红气息的温暖卧室。
他骗了她,其实他也只是想和她最后再说几话,他看了这么多年并将要成人的孩子,怎么最后竟然连送她出嫁都成了奢望……
w市周围拉起了铁丝网和围墙,比前几天他们送两个老人进去时还要严密,并且通行的地方也一直有持枪的武警在把守,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比几天前冷清萧条了许多。
这一路上他们都在不断地听说其他陷落城市的幸存者都在往这个地方赶……但真正能安全到达的又有几人?
军队也在快速地消耗,丧尸队伍越来越庞大,即使入城的人员都经过了严格的安检,但每天依然有大批的人在城里死亡,水源环境空气,每一项都不能保证完全达到标准。
不止这个省,全国的情况都是这样,即使已经建立了安全区,恢复生产,反猎杀,死亡的人数还是在不断地激增,每天晚上为保护城市而被丧尸杀死的人也不计其数,尸体没有办法及时清理,就把他们用卡车拉得远远的,送到部队势力覆盖范围以外,任其恶臭熏天。
离得老远龙崇宇和殷玦就下了suv,车子就放进了殷玦的青玉里,两人手中只拿着两个简单的旅行包,里面装了几斤老米和大饼,小半壶水,野炊的几个锅碗等不值钱的用具。
结果在进城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