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首席秘书这是触景伤情了?“敢从我手里夺食的qín_shòu可不多,”崔琰把扇子递给庄老板,“喜欢就送你了。”
庄老板也不矫情,接过扇子道了谢,就当着崔珩与崔琰的面,把每根扇骨摩挲了一遍,轻车熟路地在两张扇面与两根扇骨之间找了张纸条。
崔家兄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果然有玄机。”
庄老板还是稍微酝酿了下情绪,才道:“这是当年徐家大小姐与属下私下里传……信儿的法子,按道理徐昭不该知道这个。”徐昭正是徐家大公子的大名。言毕,恭敬地将依旧折叠着的纸条递上前来。
还是崔珩伸手接了过来,兄妹俩一瞧,上面只有一行字:后天申末,京城某酒楼的某个豪华包厢恭候大驾,落款正是徐昭。
崔琰抚掌笑道:“徐大公子真是个妙人。”根据后天到来的人来掂量崔家兄妹的分量以及他们两个和庄琼芳的关系,徐昭的小手段无伤大雅,更不惹人厌烦。
崔珩轻轻抚着妹妹的后背赞同道:“这几家的大公子可都不赖。”
崔珩转过头,看着她二哥的眼睛还不算完,双手也搭上了二哥的肩膀,“最棒了。”然后又转回来,冲着首席秘书点头道,“你也一起来吧。”
庄老板这些日子似乎也被乔睿传染了,见此情景,心里还琢磨呢:国师大人和二皇子殿下若是瞧见您兄妹俩这幅亲昵又自然的模样,又得无语凝噎了,我跟乔睿就又有眼福了。
他想了想又老实交代道:“其实,徐昭和他的弟妹并非同母所出。”
兄妹俩同时挑起眉毛,“什么?”
“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据说徐昭的生母生下他没多久便去世了,其他的‘嫡出’公子小姐都是徐昭母亲的庶出妹妹所生。因为当年局势动荡,内忧外患使所有世家们都疲于奔命自顾不暇,过了这些年,假的也成了真的了。”
崔珩问道:“你怎么知道?”
庄老板答道:“当年伺候徐昭母亲的妈妈趁乱逃跑,后来为我母亲所救。此事属下也不曾向二皇子殿下提起。”
崔珩点了点头,“难为你了。”对虎落平阳的庄大公子,二哥自有一份尊重,“必有后报。”
这事儿崔琰还真不知道——重生最多就是占了点儿先机,并非无所不知。
不过这样一来,徐昭若是怀疑生母的死因,而心存芥蒂,进而对两个妹妹的遭遇视若无睹也就说得通了。在崔琰印象里,徐昭纵然比不上乔浈这种大神级别,却也当得起大牛这个称谓。
两天之后,准时赴约的兄妹两个与庄老板一行人还“有幸”得到了徐家大公子徐昭的亲自迎接。
徐大公子今年“芳龄”二十八,去年死了老婆,因为是续娶,顶尖人家的嫡出女孩儿就不用肖想了,所以太子和皇子主持的“顶级相亲会”徐昭十分自觉地没有出席,但在世家公子间的聚会上和崔珩打过几次交道。比起苏家大公子,徐昭给二哥崔珩的印象相当不错——他言行举止气质都对得起徐家百年威名。
分宾主落座,徐昭也不见外,笑道:“听说前天国师大人与您上演了回全武行。”
崔琰一笑,“对,我还给他破相了呢。”
崔家兄妹并无插手徐家家事之意,而徐昭则想通过结交崔琰搭上乔浈这条线,虽然各怀心事但徐昭与崔珩皆是长袖善舞之辈,崔琰又相当开朗,这顿饭却是吃得舒畅。
唯一的意外之处便是在差不多用完饭的时候,乔浈居然亲自来接心上人回府。
这还是徐昭第一次在私人场合见到自己威名赫赫的表叔,自然免不了大礼参拜。
乔浈已经很多年没和徐家人说话,看了徐昭一眼,终于丢了三个冷冰冰的字出来,“不要急。”
徐昭躬身应道:“是。”
国师的豪华马车里坐下三人也并不拥挤。
崔琰率先问道:“出事了?”
乔浈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我担心太子妃狗急跳墙。”
崔琰十分认可,“快死的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乔浈看了眼崔珩,视线便牢牢锁住了崔琰,“我不放心,我想守着你。”
崔琰问道:“每天见面吗?那没问题啊。”
乔浈嘴角微挑,心满意足之余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下:居然答应得这么快,我怎么还有种难以置信的不真实感,果然爱人就会变得卑微,自己似乎快要触到“贱”的边缘了。
乔浈与崔琰感情进展顺利,但东宫里的气氛却冰冷压抑得快要让人窒息。
本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一直不错,太子妃被禁足,太子虽知道妻子更多是出于私心,行事时不惜犯了忌讳才有此一劫,但他还是每天早中晚都定时去探望陪伴,好排解太子妃的苦闷。
也正是因此让太子妃看到了生的希望,深感在丈夫感情上的投资才是最大收益。
但在此时,太子收到了乔睿转送给他了一份暗部整理的当年旧事。
太子看完气得双手抖得几乎要扯碎那薄薄一册情报:母后居然是被苏家害得再不能生育!
皇后姓唐,虽然也会偏向娘家,但无可否认,她是个非常称职的母亲,对待三并重,最难能可贵的便是她基本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因此三个儿子对母亲都是一般的敬爱,甚至连庶出的二皇子对皇后也只有佩服的份儿,全无怨言。
唐皇后在两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撞破了丈夫和长子的丑事,当即气得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