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崔琰目测,乔浈身高绝对超过一米九,而她自己这十七岁壳子也就一米六出点儿头,想要主动亲吻或者附耳说个悄悄话,就非得让人家配合一下,她才能如愿。
于是崔琰轻轻拽了拽乔浈的衣领,国师果然低下头来,她这才轻声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对不对就行啦。”
乔浈笑了笑,低沉又温柔的声音拂过崔琰耳畔,“不如我脱了衣衫给你瞧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崔琰不是矫情人,更不觉得有变卦的必要,她只是表示舟车劳顿,想先回家睡一觉,之后……就可以履行约定了。
乔浈得了准信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拉着心上人的手含情脉脉,“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国师大人的表白还是这么乏善可陈,崔琰心中轻叹,嘴上却道:“我也很想你。”
乔浈却认真道:“你分明在西北忙得想不起我。”
崔琰一噎,摸摸乔浈的脸颊以示~安~抚,“如果你常出现在我眼前,大约就没这个烦恼了。”
“好,”乔浈转头望向前方正往这边策马驰来的辽王世子以及他的侍卫们,“骗我也罢,我对你而言还有被骗的价值就好。”
求~欢~时心上人答应得不大爽快,表白时又得了略显敷衍的回答,国师大人期盼了好久的重逢,却好似被兜头浇了凉水,顿感失落。
崔琰哪里知道乔浈正经历生平头一次因为爱情而导致的患得患失,她诧异于国师的反应: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她毫不犹豫地瞪向正毫无愁事、喜笑颜开的乔睿。
收到主母威胁的眼神,乔睿右眼登时就是一阵狂跳:真是冤枉!我连九爷和主母你刚才说话一句都没听清,却要平白承受您这一瞪!乔睿心中泪流满面,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专程跑来卖好且正在下马的大哥身上。
话说崔家上一批货质量好得让辽王一系的将领全都坐不住,又据“专业靠谱小~内~奸”乔睿披露:崔家卖给咱家的武器也就是三等到二等之间……于是打听到崔家兄妹返京日期的辽王世子再次进京,也亲来迎接,还特地略晚于国师出场。
辽王世子与众人依次见过,还跟崔珩寒暄了几句之后,目标便锁定了国师身边的崔琰。怎料他刚一凑近,崔琰便眉头一皱,脸往乔浈大臂上一贴,连话都没跟这位大晋未来战神说上一句。
身为注定袭爵的嫡长子,辽王世子要比亲弟弟乔睿沉稳,但也依旧是个活泼跳脱还挺厚脸皮的主儿,“小王可有无意得罪崔二小姐之处?”
崔琰被辽王世子身上浓重的香气刺激得眼含热泪鼻水汹涌,乔浈见状直接把心上人搂在怀里,还十分体贴地用衣袖笼住她的口鼻,这才问向辽王世子,“你怎么身上还有~媚~香味儿?小琰最闻不得这个。”
崔珩则默默地给妹妹送上薄荷味儿的手帕。
辽王世子闻言连忙后退数步。
而乔睿上前闻了闻他亲生哥哥,便直言不讳道:“这味道顺风熏十里。咱家那几个联络点儿什么时候这么没品了。”
茶馆、酒楼和~青~楼堪称收集情报的三大绝佳之地。辽王又怎能免俗,在京里自然也有这样的产业。辽王世子不巧,正是巡视产业之后匆匆前来的。
辽王世子长叹一声,“家里管事就是楼里头牌,好巧不巧有个眼瞎的非要点他,我只好搂着他做回戏了……结果这一折腾闹得时间有些紧,来不及换衣裳,小王给您赔不是了。”
乔睿也道:“不是我向着我大哥。大哥也不是这么不讲究的人,就算他确实不讲究,也不会傻到让您逮个正着——我们还求您办事儿呐。”
崔琰闻言,泪涕齐喷,幸好她正以手帕捂着口鼻。
人家都一口一个“小王”了,这姿态已经低得可以。虽说这是看在乔浈的面子上,崔琰也得礼尚往来,当即闷声表示理解,但她心中却对辽王世子多少有些幻灭之感。而且她状态不佳,有话也没法谈,辽王世子无奈目送国师与崔家兄妹一同远去,当晚就拜托弟弟给崔琰送上好礼,再等她心情好转之时宴客赔罪了。
不过乔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九爷和主母“亲近”过后再提此事,才最有把握。
回到家,兄妹俩洗漱后早早安歇,一夜无话。
转天上午,乔睿上门,直接大礼参拜,央求崔琰道:“九爷旧疾复发,他不许我请您,我这回纯是自作主张……”
崔琰连衣裳都没换,吩咐备车,直奔国师府。
不管怎么说,能见到崔琰,乔浈自是欢喜。
崔琰上前,摸过乔浈额头,以及双臂与肩膀上带有纹身的皮肤,能感受到他皮肤的紧绷,“比上回严重……听乔睿说你都吃上止痛的药丸了?”
乔浈顺势往崔琰腿上一躺,“嗯。休息两天就好了。”
“为什么?”
乔浈听得明白,便向崔琰解释为何这次“来势汹汹”,“正逢心情不安、烦躁或者忧郁,就要比平素难受得多。”
“出什么事儿了?”
“皇兄说,开战后补给都归太子掌管。”
崔琰轻舒口气,“前两世不也如此吗?您太心急了,在三皇子与四皇子没建功立业之前,太子没感受到威胁,才不会冲动乱来呢。我猜您又跟陛下对着干了,于是陛下也回敬了您,硬是对咱俩的婚事不松口吧?”
乔浈默然良久,才道:“我真的很难和皇兄平心静气地说话。”
崔琰笑着劝解道:“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