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丞相府之后白烨带着洛之意再次去了月老祠。
看着院中和那棵红豆树,洛之意心满意足的偎进白烨怀里:“夫君,我们还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当然。”
“那,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洛之意小心翼翼的问道,都不敢抬眼看白烨。
“你说呢?”白烨不答反问,紧紧的将怀中人抱住,轻吻她的头发。
“我,不知道。”洛之意的声音有点低沉,有点茫然。
和相爱的人一生相守,两人只有彼此再无别人,这是她从小就期许的,可是,如今,她不知道了。
如果在以前她还可以潇洒的说,如果得不到那样的良人,她就离开好了,不是唯一,她不要,可是,如果现在白烨告诉她,给不了她唯一,她怎么办,她真的能潇洒的离开吗?不,她做不到,她已经将这个男人深深的刻在心里了,融在骨血里了,再也分不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烨的声音温柔如水,亲吻不断落下。
“你是亲王......”
身在高位,自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不要想太多了,我总会在你身边的,相信我。”誓言般的话随着深吻落下。
相思树下,一对人儿紧紧相拥。
......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夜了,望着怀里熟睡的小人儿,白烨眼神复杂,半响之后终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屋外,冷月星瘦,寒风簌簌。
白烨步出寝房,周炎早已等候在侧,一路走到书房。
房中一人静立等候,却是许久未见的月华姑娘。
看到白烨进來,月华赶紧跪下:“主子,月华回來了。”
“嗯。”白烨轻嗯一声,坐到书桌后面,看着跪在前面的白衣女子,眼中滑过一丝伤感。
“这一次小惩大戒,如果再有下一次,那么你就走吧。”
“主子,月华不敢了,月华一直沒有忘记自己的主子是殿下......”月华大惊失色,慌忙辩解。
“这件事,如果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姐姐的份上,我绝不会轻饶的。”白烨眼中温润全无,一身威仪让人心中敬畏。
“月华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月华的声音带着哽咽,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可怜兮兮的看向白烨。
白烨轻叹一声,挥手道:“罢,你下去吧。”
“是。”
月华低泣着离开了。
“主子,月华她也只是为姑娘着想。”周炎忽然小心的劝道。
“嗯。”白烨轻嗯一声,却成功让周炎噤了声。
“那边怎么样了。”
“卫浔找到的。”周炎将一个布包递给白烨。
那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布帛了,但是,当白烨打开之后,却是一惊,布帛里包着的是一方令牌,黑色镶金,中间六个字清晰可见“兵马大元帅令”字,反面两个大字:“西魏”。
这是“西魏”的元帅调军令牌,西魏的半个兵符。
西魏就是大越王朝的魏氏藩王政权,六十年前,西魏藩王野心勃勃,勾结大越各地四个藩王,共同起兵作乱,西魏兵强马壮,当时大越十大将帅,西魏就占了三个,四地藩王來势汹汹,攻城略地,很快就占了大越半壁江山,后來,大越当时的四皇子,白策领兵四处征讨叛军。
经过数十年的征战,白策力挽狂澜,勉强镇压了各地藩王,经过十几年战乱的这片土地终于安定了下來。
而西魏,那个沒落了的王族,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泯灭。
可是,如今这西魏兵马元帅令却忽然出现,而它的持有者,却是他的岳父大人,丞相洛恒。
“这令牌还有谁看过。”
“除了卫浔看过,再沒有别人,属下也是现在才知道。”周炎低声说道。
“叛王余孽。”白烨轻叹一声,觉得手中的令牌如火炭般灼人:“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消息吗?”
“还有,洛三公子有下落了。”
“在哪儿。”
“在北疆。”周炎的声音虽低,但是,白烨却觉得这三个字如炸雷一般响在耳际。
“探子回报,洛云枫在北疆地位特殊,北疆王蔡襄还刻意隐瞒了他的身份。”
“洛家其他两位现在何处。”
“在我们启程回京城的时候,洛云廷去了剑云山庄,听说是参加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去了,而洛云夕去了锦州。”
“锦州。”
“是的。”
“锦州、锦州,他去锦州干什么。”白烨百思不得其解。
“洛商联盟的总部据说就在锦州。”周炎提醒道。
“一个在北疆、一个在剑云山庄、一个在锦州,而留在京城的洛恒夫妇却手持西魏兵符,难道真如皇兄所说,他们要动手了。”白烨面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白烨低声吩咐道,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令牌。
“西魏。”
......
回京第三日,皇上要为九王爷白烨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满朝文武,皇室宗亲均列席参加。
洛之意对于这种盛大的宴会,从來就是不喜欢的,奈何这宴会她也算半个主角,而且白烨告诉她皇上要嘉奖她。
至于原因,当然是不顾自身安危救起国之栋梁的九王爷。
永熙王妃那件事之后,洛之意对皇宫就有了一种畏惧的心理,每一次进宫都沒有好事,所以,这一天洛之意都很郁闷,从早上起來就开始坐立不安,看着锦荷为宴会准备礼服的时候,洛之意整个人都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