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神思恍惚之间,一辆的士停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乘客下了车之后,秦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我头一次来岸江,你拉着我四处转转。”秦唐说。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他见到秦唐脸上缠着的粽子一般的纱布,小心地问道:“您……想去哪些地方?”
“放心。我自己的车在风速上撞了,心情不好,你拉我随便转转。”
“好了,坐好了您呐!”
车子在市内转了好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秦唐偷偷将电话的铃声打开。随着铃声的响起,秦唐拿起了电话。
“喂,谁啊?……老爸呀!……我的车在岸江撞了,暂时赶不过去了。……什么,现在就要那笔钱?行,我马上给你汇过去。”
“那个师傅,麻烦你找个邮局,我去汇点钱。”放下电话后,秦唐冲司机说道。
到了邮局之后,秦唐拎起那个装着三十五万元钱的兜子,有意无意地,让司机看到里面那一沓沓的钱。秦唐陪着笑脸对司机说道:“司机师傅,还有件事得麻烦你。我的身份证和驾驶证都扣在交通队了,能不能用一下你的证件汇款。”看到司机有些迟疑,秦唐补充一句:“不白让你帮忙,我多给钱。”
第二天,当秦唐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了。也亏得这两天由于钱菊芬病情加重,老两口一直都住在了医院里。不然秦唐还真不敢这么折腾。
从岸江回来后,秦唐一步都不敢离开家。生怕当邮局送汇款单时家里没人。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唐的内心越来越紧张,记忆里老妈在三天之后就会走上绝路了。可这邮局的人怎么还不来呀!?
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两天之后,秦唐终于急不可耐地出了家门,他知道老妈只有这一上午的时间了,汇款单要是还不来,老妈恐怕就……
来到了家附近的邮局里,秦唐也不理会那些正排着队的人们,直接就挤到最前面。此刻在取汇款柜台里,一位二十几岁的业务员正低头忙碌着。秦唐大声问道:“大姐。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一笔汇款来没来?”
“收款人叫什么名字?”业务员头也不抬地问道。
“赵平。”
“等着。”业务员低头开始翻看着厚厚的一沓单据。好一会之后,业务员抽出了一张单据,说道:“找到了。……怎么通知单也夹在了这里呢,真是的。老崔准是又喝酒了。”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业务员抬起头,看着秦唐说:“抱歉,这个通知单夹错了地方。那个……你带来签收凭据了吗?”
“带了、带了,赵平的身份证、户口本、手戳。还有我的身份证。”秦唐一听到汇款来了,兴奋地几乎跳起来。
业务员在查看了所有证件之后,让秦唐在单据上签了字,之后将通知单递给了秦唐说:“通知单你可以签收后带回去。取款必须要本人。”
出了邮局之后,秦唐揣着通知单坐上出租车直奔医院。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记忆里妈妈就是在十一点十分出的事。
“快点呀!师傅,闯红灯都算我的。十点四十前到市医院这二百块就是你的了。”焦急万分的秦唐从兜里掏出了两张老头票递给司机。乐得司机立刻的把右脚踹进了油箱。
当秦唐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时。看到赵平正坐在病床上打着盹。
“爸,我妈呢?”
“刚才还在呢。……可能是去厕所了。你小子脸上的纱布是怎么回事?不是有惹什么祸了?”
没等赵平的话音落地,秦唐已经如飞般地跑了出去。
在市医院十一楼的缓台上,面色苍白的钱菊芬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繁华的都市、往来的人群,心里一阵阵的发涩。夏日的微风抚弄着她干涩的发梢,浮肿的面颊,却不能给她带来一丝的暖意。这繁华的世界,多彩的人生对她来说就要画上一个充满遗憾和苦涩的句号了。在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那个从小淘气的儿子,从秦唐牙牙学语时起,他就成了钱菊芬全部的精神寄托。看着他一点点的吮吸自己的奶水长大,一点点地蹒跚学步,渐渐地会跑了,上小学了。虽然上中学之后不太省心,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喜欢,尤其的都学会做饭了,看来自己走了之后,他们爷俩不至于挨饿了。只是……多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呀!……算了……
就在钱菊芬跨上窗台,闭上眼睛想要跳下去的一瞬间,在她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妈!”这轻轻的一声呼唤,令得钱菊芬所有的决心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滚热的泪水顷刻流满了她的面颊。
傍晚的时候,在闷热的病房里只剩下了赵家三口。此刻,赵平显露出少见的亢奋。
“孩他娘,这回你就放心。有三十五万呢!足够你治病了。”
“他爹,你确定真的不是他舅舅或者姥姥汇来的钱?”钱菊芬问。
“收到钱,我就打电话问了,不是他们。”
“那难道是他二姨?”
“想什么呢!怎么会是她呢。我给她打电话时她还以为咱要借钱呢,一个劲哭穷。”
“那会是谁呀?……难道是……”钱菊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说道:“会是梓盖吗?”
“不会,就算梓盖还活着,也就二十几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赵平摇着头说。
“可如果不是梓盖,在岸江市谁还有可能给我们汇来这么多钱?”钱菊芬执拗地说。秦唐在一旁都听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