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彦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沉思了片刻,对华雄说道:“你准备马车,将一半的金银珠宝拉到府中好生看管,以后打仗的时候,少不得要用上这些金银来赏赐将士。”
华雄“喏”了一声,接着问道:“家主,那剩下的一半呢?”
“这些都是张让平时收刮来的民脂民膏,取之于民,自当用之于民。剩下的金银珠宝我准备全部买成粮食,救济京城中贫困的百姓。”岳彦回答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曹操、鲍鸿、华雄三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没想到岳彦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鲍鸿、华雄一个是岳彦的部下,一个是岳彦的管家,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需遵从就是了,但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曹操却对岳彦的这种做法感到有些意外,怔了片刻后,便拱手道:“将军心系黎民,孟德十分佩服。但凡在京城之内居住的人,都非富即贵,贫苦的家庭多在京城之外,如果将军真有救济百姓的心思,何不将这些粮食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岳彦扭脸问道:“曹大人可知何地最为需要吗?”
“去年天下大旱,百姓颗粒不收,而朝廷赋税却不减,以至于许多贫苦百姓背井离乡,远赴他地,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远的不说,仅临近京城的河内郡,就受灾严重。朝廷曾经颁下放粮赈灾的圣旨,但本应该发放到百姓手中的粮食,经过官吏的层层克扣,早已经所剩无几,更有黑心的官员,甚至以糠代粮,在糠里还掺杂石子,以次充好。以至于数万百姓被活活饿死,却无人问津。而反观京城之内,却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完全不顾及民间疾苦,也当真应了将军之前说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话。也正因为如此,孟德才会对将军刮目相看。”
岳彦能够感受到,曹操说的都是句句肺腑,这个时候天下还没有陷入大乱,曹操似乎对朝廷还抱着一丝念想,如果他能够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或许曹操真的可以在他手下待着,成为那治世的能臣。
他听完之后,问道:“曹大人,除了河内一地,还有什么地方灾情比较严重?”
曹操道:“虎牢关以东,八州之地尽受其害,但多数百姓因为走投无路,而转而信奉了太平道,甘愿被张角所奴役,即便是将军发放粮食,他们也未必买将军的帐。而河内临近京畿,民风淳朴,加上去年朝廷在此地放粮赈灾的举措,挽救了一些当地百姓,太平道对其的影响并不大。将军如果发放粮食到百姓的手中,百姓会因此而感激将军的恩情,以后将军在征讨太平道的时候,若兵源不足,或许可以从此地征兵,以补充兵员。”
岳彦听完曹操的这一番话,不禁觉得曹操的目光看的真是深远,当即笑着说道:“曹大人目光深远,令在下佩服。好吧,那我就将这剩余的一般金银珠宝全部买成粮食,发放到河内,让河内的百姓铭记本将军的恩情。”
“将军若不嫌弃,下官愿意为将军督办此事。”曹操毛遂自荐道。
岳彦瞥了曹操一眼,虽然他觉得此时的曹操没有什么坏心思,但对于曹操他又不得不防,生怕曹操会在他的手底下搞什么小动作。他摆手道:“曹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十常侍刚刚被诛杀,京城之内的势力必然会发生较大的变化,而且我还需要曹大人在我身边进行谋划,以对付袁绍和其智囊的明攻暗袭,这件事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曹操也没有多想,见当即应道:“既然如此,那下官遵命便是。但此行非常关键,将军必须找寻一个非常得力的人才行,否则的话,只怕会将事情办砸!”
“多谢曹大人提醒,我自有分寸。”
岳彦虽然如此说话,但遍数现在可用的人才,似乎也只有曹操最为合适。华雄、鲍鸿、方悦都是粗人,办这种细腻的事情,只怕会力不从心。皇甫坚寿倒是可用,但皇甫坚寿是皇甫嵩的儿子,也不得不防。
这些细算下来,能完成此事的人,倒还真的一个都没有。总不能让他亲自去一趟河内吧?
想到这里,岳彦便是一阵发愁,自己手下如果没有一个谋士的话,以后根本无法在京城混。
“对了曹大人,求贤令你是否已经发放出去了?”岳彦突然想到这件事,便问道。
“已经发出去了,相信三日之内应该会有人主动上门来求官。”曹操道。
“那就好。”
岳彦话音一落,便让华雄将库房里的所有金银珠宝全部装车,一并运到自己的府邸之中,等到他联络好出售粮食的商家后,再拿出一半的财物来购买。
张让府已经被岳彦基本控制,岳彦带来的部下纷纷进入张让府,华雄则去街市上雇佣马车,等到将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装箱之后,这才一车一车的运回岳彦的府邸。
与此同时,京城之内也正在经历着血的洗礼。
大将军何进指挥部下将除了张让以外的十常侍府邸全部抄没,所有的财物全部搬运到自己的府中,并将这些人的府邸占为己有。
而司隶校尉袁绍则率领部下在京城内抓捕十常侍的亲属,抓到之后不分老幼,全部斩杀。
一时间,洛阳城中,到处都充满了血腥味,那些曾与十常侍亲近的官员都人人自危,凡是没有来得及向何进宣誓效忠的,一律被袁绍逮捕,不是被斩杀,就是被关起来了。
一夜之间,京城内经历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