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听到云汐说要看老鼠,眨着眼睛说:“那些老鼠都死了,我埋在后院呢。”
“死了就死了,我们挖出来看看。”
喜乐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挖死老鼠干什么?”
云汐停下脚步,俯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怀疑那些老鼠中了蛊!”
“什么?”喜乐张大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蛊没有问题,是那些老鼠是中了蛊,你得的不是普通的鼠疫?”
云汐肯定地点头,小声说:“宇文风和我说过,杜恒永不是个好东西,做过一箩筐坏事,我才不相信他会好心去救那些病人呢,这里面多半有问题,而且我生病太医都无可奈何,杜紫烟连看都不用看,就能拿出现成的药来,这也太神了!”
喜乐恍然大悟,拉起云汐说:“走,我带你去看。”
蓝思田远远地看着两个女孩头对头地在地里刨死老鼠,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
云汐揪着老鼠尾巴,将老鼠倒立地拎起来,在喜乐面前晃了几下问道:“有问题吗?”
喜乐竖起鼻子尝试地闻了闻,一脸苦相地说:“都臭了,我闻不出来啊……”
云汐没有沮丧,她打起精神对喜乐说:“别丧气,这种老鼠肯定不止一只,我们在府里仔细找找,一定还有别的。不过这件事千万要保密,如果被杜紫烟发现我们怀疑她在老鼠上动手脚,我们就死定了。”
喜乐眼中闪着兴奋的光,鸡啄米似地点头,感觉自己在做一件极新鲜极刺激的大事。
云汐想和宇文敦叫进宫,连着好几天没有回来,她向叮咛打听,叮咛说皇上复了太子的职,还给他派了一堆活儿,估计七八日内,他都回不来。
云汐听到宇文风被复职,自然是开心得很,可是她没高兴半晌便笑不出来了,因为蓝思田幽幽地说:“这次骊城里瘟疫横行,倘若没有大祭司,我大齐国可怎么是好。”
云汐脸一黑,她好像知道杜恒永和杜紫烟在玩什么花样了,虽然宇文风得了好处,但她一点也不感激这父女二人,蓝思田的话,更加大了她势必一探究竟的决心。
她拉着喜乐小声说:“宇文风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不等他了,还得靠自己。”
喜乐立刻来了精神:“你想干什么?我这两天把府里的老鼠都翻遍了,没见到一只中蛊的,我们是不是想歪了……”
云汐很有主见地说:“杜紫烟如果在老鼠上下蛊,肯定是把老鼠放出去,哪有放在自己家的道理,你看到的那些病老鼠,多半是无意中跑丢了的。”
喜乐深以为是,连连点头:“算是老天有眼,才让我们看到的,我们出去找中蛊的老鼠去,只是不知道骊城那么大,能不能找得到。”
云汐咧嘴一笑:“我们只要找到那些病人,他们附近一定会有老鼠,不就大功告成了!”
喜乐大喜:“云汐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
云汐不免有些得意,贼头贼脑地说:“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出去打听消息。”
喜乐眼睛发光:“去哪里打听消息?”
云汐扬眼一笑:“我们去春风得意楼。”
喜乐咳嗽一声:“你说去青楼?”
云汐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懂,青楼里人来人往,过客甚多,想打听消息,那种地方最合适,而且那是我的地盘,以前我不敢去怕被人认出来,现在我的相貌都变了,我们大大方方过去,绝对不会出事。”
“你怕被人认出来?”喜乐狐疑地看着她:“为什么?”
云汐赶紧舔舔嘴唇,敷衍地说道:“没什么,陈年旧事,不提了,我们走吧,我打赌你还没去过青楼吧,我带你开开眼。”
两个女孩一起溜出了太子府,完全像两只被放风的小鸟。蓝思田远远跟着,想看她们要做什么。
云汐很是开心,她兜里揣着一叠银票,足够把红玉赎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边走边玩,往春风得意楼的方向走去。蓝思田皱起了眉头,她们去的这个方向,该不会是……
春风得意楼早就毁了,如果让云汐看到,岂不糟糕!
他纠结地迈开步子,想借口偷溜出太子府的理由把云汐逮回去,但却又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一直在考虑怎么才能把云汐带离太子府,这不正是个机会嘛!
云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怎么春风得意楼变得如此破败,到处都是蜘蛛网,完全没了往昔的繁华……
她木讷地拉过一个路过的男人紧张地问:“大哥,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男人见到云汐的美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调笑地说:“小美人,想找地方落脚吗?这里早就关门了,哥哥照应你吧。”
蓝思田刚要冲上前去,云汐已经比他快了一步,一脚把那个登徒子踢翻在地,怒道:“死丫的贱男人,你会不会说话!”
那个男人算天算地没算到这么个娇滴滴的美娇娘,竟然是个女土匪,他眨巴眨巴眼睛,张着嘴说:“这里……两个多月前就毁了,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先是醉春花莫名地失踪,然后一夜之间,所有姑娘全死光了。”
云汐张口结舌:“全……死光了?”
“嗯。”男人可怜兮兮地点着头:“像被洗劫了一样,周围接连好几天,都弥漫着血腥味。”
蓝思田皱着眉头,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一手拉着云汐,一手拉着喜乐,淡淡地说:“跟我回去,别在这里胡闹。”
云汐用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