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卧室里,烛火忽明忽暗地上下翻飞,云汐将一只竹筒递给喜乐,笑着问:“准备好了吗?”
喜乐期待地冲她眨眨眼:“准备好了,你一定要把我变漂亮点儿。”
云汐轻轻咳嗽两声,将竹筒扣在手背上,一阵麻痒袭来,现在她已经对这种感觉极为熟悉了,所以半点也不紧张,只是伸了个懒腰说:“睡吧,明天起来再看结果。”
喜乐笑着跳上床,握起她的手,认真地说:“记得和我那只鬼面蛊也打个招呼,不能变得和你差太多哦。”
云汐吐了吐舌头笑道:“知道啦,我们要变成姐妹嘛,当然不能差太多。对了,我的名字已经想好了,我叫年梦漓,你叫什么呀?”
喜乐想了想说:“那我就叫年小乐好了,或者叫年喜儿。”
云汐郁闷地眨了眨眼:“那还是年小乐好听点……”
喜乐没听出云汐对她的名字应承得甚是勉强,她显然另有心事,侧了个身,略带尴尬地看着云汐,小声说:“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不要生气。”
云汐扑哧一笑:“什么时候这么客套了,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喜乐舔了舔嘴唇说:“你……是不是还很恨宇文风?”
云汐脸色一凝,笑容也僵在了脸上,那个名字,她三年都没敢提起,骤然听到,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喜乐见她表情有异,赶紧吱呜着说:“算了算了,当我没问过。”
云汐叹了口气,轻咬嘴唇:“其实我早就不恨他了,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恨过他,只是接受不了罢了。他抱着我一起跌下悬崖的时候,他为了我对皇上说‘谁也不许走’的时候,我中了蛇毒他天天守着我的时候,那种被人捧上天的感觉,让人沉醉。当我知道我们不是叔侄,我可以爱他,我真的觉得我找到了一辈子的依靠,然后忽然有人告诉你一切都是假的,那种从天上掉到地狱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喜乐眼眶一红,伸手搂住了云汐的腰,小声说:“对不起,我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云汐摇了摇头:“不会,其实到这里之后,我就想明白了。从始到终,他都只说过不能让我死,从来没说过他爱我,所以他并没有骗我,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想他也是好心,不忍心告诉我真相,你说对吧?”
喜乐睁大眼睛看着云汐问道:“那你,还爱不爱他?”
云汐沉默半晌,最后还是迟疑地摇摇头。
喜乐怀疑地眨了眨眼睛:“不爱了?那你是爱上别人了?”
云汐瞪了她一眼:“我还能爱上谁呀?这山谷里走来走去就我们四个人!”
喜乐扁了扁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爱上一个人,想忘记没那么简单,除非是移情别恋了。”
云汐幽幽叹了口气说:“要爱他,是件很累的事情,你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我怕了,不敢再冒险。而且他终有一日会是这天下的主人,会有数不清的女人,我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三年了,即使我们不用鬼面蛊来改头换面,只怕他也认不出我了。”
喜乐轻轻握起她的手说:“你太消沉了,他现在不是太子,也许他的生活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云汐淡笑地摇头:“不,不管他是不是太子,我都知道,他一定会是天下的主人。”
喜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云汐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扬起喜乐的下巴,眯起眼睛审视着她问:“你今天怎么对我的感情如此感兴趣?有什么阴谋阳谋快给我从实招来!”
喜乐侧了个身,丢给她一个背影,欲盖弥彰地说:“没有!睡觉!”
云汐眼底闪过一丝笑,故意说道:“宇文风我是不能指望了,与其守着那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不如现实一点,你说如果我嫁给玄凌哥哥,会不会更幸福?”
喜乐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咬着嘴唇说:“你……你不是说没有喜欢上别人嘛!怎么又看上玄凌了!”
云汐咯咯娇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你喜欢玄凌哥哥,我早就看出来了,还想拐弯没角地来试探我,当我是瞎子啊!”
喜乐脸上一红,用力打了她一下,嗔道:“你当时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怜相,我不吃饭不睡觉天天守着你,现在你缓过气来了,倒来笑话我,真是白眼狼!”
云汐见她动了气,赶紧讨好地靠过去,拉着喜乐的胳膊说:“我错了,别生气嘛。我跟你发誓,我不喜欢玄凌,你们才配呢,如果你们两个在一起,这天下该多出多少蛊毒啊,也不知是福是祸……”
喜乐又呸了一声,脸上更红了,她贼兮兮地拉过云汐,在她耳边低语:“你说欢姐姐会不会喜欢玄凌啊?”
云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欢姐姐都和他在一起13年了,如果喜欢,早好上了!”
喜乐颇不放心地说:“你找机会帮我问问她呗,我可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和你们生出什么嫌隙来。”
云汐微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啦。”
第二天清晨,喜乐对着铜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摸摸自己的脸,又惊又喜,一把搂住云汐,激动地说:“把我变得这么漂亮,我太爱你了!”
素颜欢看着被鬼面蛊改头换面的两个女孩,甚是感慨:“真是一对姐妹花,还有七分相像,云汐你对蛊虫的掌控越来越神了,要不你把师兄的鬼面蛊解了再给他换一只吧,他中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