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鲁大师随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可是神物?”
伊南娜迟疑了一下点头,但比了个手势,掐住自己的喉咙再指指匣子,示意只有缺水的时候才能显灵,王子也点头:“自从出了沙漠,这神物就再也不灵验了,我便打消了献给父王的念头。”
“谨慎最要紧,”拉巴鲁大师赞道:“伊兹密,你要记住你毕竟是王的儿子,君臣之礼要守,父子之情也需维系,这才是长久之道。”
伊兹密也知道拉巴鲁大师所言是正理,但一想到那个粗鲁暴虐、好/色无度的父王,就一阵反感,他的反应落在拉巴鲁大师的眼里,就知他于政治一事上还不够透彻成熟。但这未尝不是好事,若伊兹密有一天学会对自己的父王虚情讨好,倒反要受到怀疑。
他便也不点拨,伊兹密不到火候,说教最无益处,拉巴鲁转而问道:“你这次为何要远行?除了与我修行的几年,我记得你已经在各国布置了探子,几乎不再以身涉险。”
“那是母后的要求,我是她唯一的儿子,也不能老是不在她眼前。父王不能宽慰她的心,我这做儿子的也要时时给她慰藉才好,”伊兹密略过不提,直言道:“数月前,米达文被父王许以使者的身份,派往埃及恭贺曼菲士登基。”
拉巴鲁会意:“年龄倒是相当,看来王是想让米达文公主坐上埃及王妃的宝座,从此大绿海对岸少了一个劲敌而多一个盟友,曼菲士王又是名闻诸国的少年王,也算是米达文公主的良缘啊。”
“良缘……”伊兹密玩味着这个字眼,不禁有丝悲凉从心头浮起:“老师,米达文已经失踪许久了。”
“这……”拉巴鲁大师惊讶地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这不对,埃及不可能对米达文公主不利,自从罪人答依俐杀死了埃及先王,此事虽然努比亚理亏,但埃及如今只是在声张权利,却不能与之翻脸。埃及神庙的势力又异常强大,几乎可以和法老分庭抗礼,曼菲士才刚即位,内政不稳外患也未除,他没有这个胆子对米达文公主不轨。”
伊兹密王子深以为然:“老师,正是因为此事太过蹊跷,我才要亲身去查探。不瞒您说,我国也数次派遣使者致国书,向埃及询问米达文的下落。但埃及的回应均是米达文早已离开埃及,询问的次数多了,埃及的态度也开始轻慢不悦,我身为兄长,势必要尽全力找回自己的妹妹。”
伊兹密从小就是一个深谙道理、温和持重的年轻人,这也是拉巴鲁大师在红河救起他时收为弟子的原因,伊兹密长久以来从未让他失望过,而这样一位未来君主,将是比泰多国的巨大福祉。
拉巴鲁颇为欣慰:“伊兹密,此去务必尽心,但我夜观星象,金星已隐隐升起,恐怕前路有战事曲折。为了民众着想,还是要避免才好。”
对于国事上,伊兹密有自己的想法,拉巴鲁大师是学问家,往往想的是和平慈善。但比泰多这样的一个维持30万常备军、驰骋于马背上的铁血民族,却是从不怕和人打仗的,而且这等大事,自有比泰多王做主,伊兹密只有听话的份。
但他还是答应得好好的让老师宽心:“老师,既然金星升起,伊修塔尔女神会保佑我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