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莉?”爱西丝转头,才发觉身边跪着的早已不是伴着自己长大的那名侍女。
她脸上划过一丝隐痛,万分明了如今这世上哪里还有人会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呢?爱西丝的心肠顿时又冷硬起来,从三层的宫殿往下望去,今夜德贝城处处火把、时时喧嚣,但这全民欢迎的盛典却与她无关,故乡与亲人留给她的徒有羞辱和眼泪。
“爱西丝女王?”那侍女原来见女王声音柔和地唤人,虽然不是叫的自己,但这个被奈克多将军送来的乡下姑娘,见到神灵一般崇高的殿下如此和颜悦色,心里喜悦难以言喻,可爱西丝女王的神情说变就变,又吓得她赶紧匍匐在地上。
爱西丝不晓得这个小小的侍女对自己又敬又爱,只问自己想要的:“奈克多将军现在何处?”
“将军大人已带着数百下埃及精锐藏身于城外,探子们则分散在城内的据点里,没有引起怀疑。”侍女皱了皱眉,想着奈克多交代她的一句她不明白的话,还是如实地禀报了出来:“将军大人还让我告诉殿下,已买到了大量大绿海周边最昂贵的布匹,定能让女王风风光光出嫁。”
爱西丝一听,就晓得奈克多已和那人接上了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城内的火光涌动,就仿佛看到在这粉饰太平的盛典下亟欲吞噬人的暗潮汹涌:“哼哼哼,德贝城现在到底汇聚了多少居心叵测的人呢?梅迪苏,奈克多将军有没有发现比泰多人的踪迹?”
梅迪苏嘴里说着自己的消息,却一点不知道这些消息意味着什么,这也是她被派来传话的原因:“奈克多将军说他发现了符合特征的年轻商人的踪迹,而且他的队伍里的确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只是他们住在东边的民居里,近日看并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什么异动吗?爱西丝冷冷地望向曼菲士的宫殿,等到明天日出,名义与实质皆得的凯罗尔出现在众人眼前,拥有了事实上的半个埃及继承权的她已经不是一块惹人垂涎的肥肉可以形容的了。
爱西丝命令梅迪苏退下,缓缓地靠在立柱上,手里捏着一把揉碎干瘪的花,但须臾,几滴水迹的落下,又湿润了那些干燥的花瓣。
曼菲士,我的弟弟,不要忘记你的姐姐,同样流着尼普禄多王无上高贵血液的爱西丝。总有一天,我会回到埃及,我一定会回来的!
埃及法老曼菲士此刻正在凶猛地制造激烈的床景,随着他一波激烈过一波的耸动,床幔连带着外头特别为婚礼而挂满了整个房间的纱帘,颇为壮观地都摇晃起来。
凯罗尔满面通红,臀部悬空,双脚架在曼菲士的臂弯上,饶是怎样受不住想挣脱,却只是让双脚更夹紧曼菲士的肩膀,被迫吞吃着他积攒了许久的需求。
“凯罗尔,凯罗尔,你终于是我的王妃了!”与动作的猛烈截然相反的是他动情柔和的语言,他吻着凯罗尔泛红的脸蛋和湿润的蓝眸,耳中听着她若有似无的娇吟,心里越发满足起来,身下也更加横冲直撞。
凯罗尔被冲击得快要昏过去,但被心爱的人如此激烈地需要着,就算没有愉悦最大化,可是心灵上的满足却是言语难以形容的。她把脸埋进曼菲士的肩窝,腿却分得更开。
年小的侍女悄悄问女官纳芙德拉:“曼菲士王太凶悍了,他是在打王妃吗?”
纳芙德拉“噗嗤”笑起来:“等你再长大些就懂了,这可是欢乐的叫声呢!”
里头的动静渐渐安定下来,纱帘终于不像刮了十级大风那样漫天飞舞。凯罗尔精疲力尽地仰面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曼菲士将她搂在自己身上,又在那张娇小红艳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后腰和小臀,心满意足道:“小可爱,你终于是我的了。为了我,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身子!”
这个时代对女人非常的残酷,若不是诸国敬神,而凯罗尔有神之女的名头保护,她先前落入一个个凶恶如豺狼的男人手里,早已保不住纯洁了。现在听起曼菲士提起这话,凯罗尔也晓得他是担心如今身份更加敏感的自己遭到觊觎,但她想起自己被亚尔安掳掠的山谷那一夜,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曼菲士不疑有他,只以为凯罗尔赤着身子禁不住夜风,拿了被子裹住自己的妻子。二人你侬我侬,说着永不分离的誓言不提。
伊兹密再次来到了他先前在德贝落脚过的民居,因为城中为法老大婚彻夜欢庆,巡逻守备的力度大大加强,他们这些身份最可疑的人平日也轻易出门不得。
伊南娜只能天天啃渗着沙子的面包,因为埃及风沙太大;然后在这热的要死的地方,靠着特产的甜啤酒和葡萄酒才能在夜晚满身大汗的情况下睡着。若是伊兹密能偶尔想起她来,她也能够分上一只尼罗河鸭子的腿来改善伙食。
这会儿,伊南娜正熟练地拿伊兹密给她的刀片着鸭肉,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端着酒杯、遥望头顶星空的伊兹密:“殿下,过了今夜,尼罗河女儿可就是曼菲士王的人了。”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伊兹密的反应令伊南娜大为失望:“保有贞/洁的她永远不是名正言顺的埃及王妃,永远达不到她最大的价值。”
她是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不怎么在意女人的初次,但对于地位高超的女人则不然:“殿下您说过要娶她的吧?曼菲士王的名望在大绿海可不下于你,这样你也甘心?”
伊兹密莫名其妙地看了伊南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