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自己的“任务”来。
“那个……但我在前些日子听到你在哭——我还以为他在威胁你……”
奇洛一愣,脚步不由一顿。
“有时候,”他小声地说,“听从我主人的教诲是很难的——他是一个伟大的巫师,而我又太弱了……”
“你是说,那时候他是跟你一起在课室里的?”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每时每刻都跟我在一起,”奇洛面无表情地拿起圆桌上的纸条开始看,“我在环游世界的时候遇到了他。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愚蠢的年轻人……从那时开始我就忠心耿耿地跟随着他了……他不肯轻易原谅我的过失。当我没有从古灵阁把石头偷出来时,他生气极了,狠狠地惩罚了我,决定以后更加严密地监视着我……”
哈利盯着他,没再吭声,在想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她这一天第二次品尝了那冰凉的滋味之后——当然她不明白奇洛为什么一定要带她一起进去,明明他一挥魔杖就可以杀死她了不是吗?——也不明白那个看上去只够一人分量的小瓶竟然还可以平分给两人使用——她又被带回那个放着厄里斯魔镜的房间。
“这块镜子是找到魔法石的关键,”奇洛喃喃自语,来回走着,“我肯定邓布利多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可惜,他现在还在伦敦,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早已经远走高飞了……”
远走高飞?你以为是私奔吗?——和魔法石?
奇洛从那块镜子后面走了出来,贪婪地盯着它看。
“我看不到那块石头!我该怎么办?我要报告给主人……究竟要怎样才能拿到它呢?“
“那块石头是在镜子里吗?我要不要打碎它呢?——这面镜子用来干什么的呢?究竟要怎样利用它呢?主人,快帮帮我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一个声音回答了,而那声音竟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利用那个男孩……利用那个男孩……”
奇洛转向哈利。
“对了——波特——过来这儿。”他拍了拍手,那条捆住哈利的绳就掉了下来。
哈利瞪着他,最终还是慢慢地向他走去。
“快过来,看着这块镜子,然后告诉我你见到了什么。”他催促。
我当然会撒谎,在看了之后随便扯个谎,就这样!
哈利慢吞吞地走到镜子前。——因为,魔法石可不就在她手里嘛!
奇洛从背后靠近了她,一股来自头巾的怪味顿时弥漫过来。
“好了?”奇洛不耐烦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哈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惊奇,“我见到自己在跟邓布利多校长握手……”
编织一些谎言并不是难事,“我还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
奇洛再次咒骂起来,“那么快点滚开!”
哈利立马移到一边去。
但她还没有走开几步,那个很尖的声音又从奇洛身上响了起来,而他本人却连嘴唇也不动一下。
“他在说谎,他在说谎……”
“波特,回来!”奇洛喊起来,“快把真相告诉我!刚才你究竟见到了什么?”
声音又响了起来:“让我来跟他说……面对面地说……”
“主人,你的力量还不足够!”奇洛诚惶诚恐起来。
“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这样做了。”
慢慢地,奇洛解开他的头巾,然后,他缓缓地把背朝向哈利——这让她差点尖叫起来,然而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本来应该是后脑勺的地方,竟然长着一张蛇一样的脸孔:粉笔般死白的脸上,嵌着一双闪着红光的小眼睛,鼻子是裂开的一道缝……
哈利颤抖着后退了一步,她觉得自己恐怕要站不稳了。
“哈利波特……看见我变成什么样子吗?我活得更加明暗和隐蔽了……我只能够和别人共用一个身体……现在,只要我有了那块长生不老药,就可以制造出一个自己的身体了……你为什么还不把口袋里的那块石头交出来呢?
“别像个傻瓜似的再反抗了,你最好救自己一命,加入我们。不然,你就会和你父母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临死还向我求饶呢……”
“骗人!”哈利觉得嗓子干得要死。
那张脸冷笑着,“多么感人啊……我一向都很欣赏勇气的,没错,孩子,你的父母十分勇敢……我是先杀你父亲的。他很勇敢地和我搏斗。但你母亲其实是用不着去死的,她是为了保护你……好了,把石头交给我吧,别让她为你白白送命……”
“不要!”
哈利定了定神,转身朝门口飞奔过去,身后,伏地魔命令着:“抓住他!”
然后,不到几秒钟,哈利就感觉到奇洛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同时,一阵像针刺一样的剧痛又袭向她的伤疤,痛得好像快要裂开了!
她咬紧牙关,用力将手肘往后顶去。
奇洛好像被弹开了一样——他痛苦地给缩成一团,望着自己的手指——那些手指在他眼里好像变得十分不可思议一样。
“抓住他!抓住他!”
奇洛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哈利按倒,用双手掐住她。
她快疼得晕过去了,又喘不过气来,不由咳了起来。
然而这时,奇洛痛苦地叫起来,“主人,我抓不住他,我的手——我的手!”
现在,奇洛虽然用膝盖把哈利压在地上,他的手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