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令人难过,”巴希达低声回答,看上去表情有些挣扎,她顿了一下,“盖勒特几乎是立马离开了,当然,我们也在那个时候清醒地认识到他的真实面貌——我想,阿不思那会儿一定伤透心了。”
绝对的。哈利默默地想。
赫敏回来了,她把信封收好,和哈利交换了个眼神。
正因为痴迷黑魔法,所以对于死亡圣器的追求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对,死亡圣器。
诗翁彼豆故事集里三个兄弟的传说,历史上的确存在的佩弗利尔三兄弟……那个墓园里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坟墓上的死圣标记……
信息太多了,积了差不多一年,哈利觉得应该是时候花点时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一下了。
她暗暗握紧左手手中的黑宝石戒指,呼出一口气,“那么,后来,格林德沃回到德国不久之后,就开始发展圣徒的势力?”
……
她们的交谈时间显然很长,当哈利和赫敏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虽然中间吃了些点心,但还是饿得不行。
“时间过得真快,”赫敏低声感慨。
“我可以把这张相片带走吗?”哈利指了指其中一个银色相框,“我会好好保管的。”
巴希达没有拒绝,她站在壁炉边,凝视着熄灭的火堆,好像陷入了沉思。
哈利安静地站在原地,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许久,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就都拿去吧,放在我这儿也不安全了。”
赫敏下意识地移动了一步。
“我这儿已经不安全了,”巴希达微微颤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拿走吧,你们都走吧。”
赫敏望着哈利,眼神显示出一种焦急,哈利则沉默着,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向她的背影欠了欠身,“很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们告辞了。”
在关上正门之前,她回过头去,郑重地加上一句,“好好保重。”
收获良多,却令人心情沉重。
赫敏神情格外严肃,紧紧抓着信封,许久,长叹一声,“是啊,也许我们早该想到的。”
哈利站在窗边,手按在窗沿上,望着屋外徘徊于树梢上的知更鸟,脸上没什么表情。
此时,她能够理解为何向邓布利多提出拜访巴希达的请求时,他的反应是那么的古怪了,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以为会被拒绝,但没有。
换做谁都无法做到自然吧。再优秀的人都有过去的黑历史,这并不令人意外,也不会令人厌恶。同样是富有天赋的少年,一个被学校开除,一个不得不留在家里照顾妹妹,在这种时候遇上,一定会有“啊这就是梦寐以求的知己”的强烈感觉吧?那么成为挚友也是完全符合逻辑的……最后,最美好的青春时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人生最大的痛苦。
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外人绝对不会这么宽宏大量。
“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
罗恩难得一见的保持安静,就连一头看上去像烧焦了的蛋卷的头发都没有理,顶着满脸的蝴蝶,用一种看新大陆一样的目光盯着赫敏手中的信,表情变换不定,从惊悚到恍然大悟到疑惑到愁苦到纠结不已……
乔治小心翼翼地把恢复药水塞进罗恩的口袋,然后假装不在一地吹着口哨走到壁炉前,和弗雷德交换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色。
金妮则安慰地搂着赫敏的肩膀,“总之,我们坚定不移地保密不就好了吗?”
“或者当做我们啥都不知道,”弗雷德插嘴。
赫敏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总之,这个有点复杂……”乔治摊开手,眨眨眼,“我会当做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对吧,弗雷德?”
“咚咚,”门被轻轻敲响了,赫敏如梦初醒般猛地抬起头来,随手把信胡乱地塞进了口袋。
几个韦斯莱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只见他们的妈妈从门外露出了个头,冲他们笑了笑,“迪戈里来了。”
“比预定时间还早了些,”罗恩动作呆滞地举起手表,看了一眼。
“因为人家的时间观念好得很,”金妮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孩子们,需要来点甜点吗?”莫丽询问。
“不用了,谢谢妈妈,”金妮摇摇头,说,“我们有些学术问题要讨论,不用那么麻烦。”
莫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走廊,隔着楼梯的空隙向楼下招呼,“来吧,迪戈里,他们在这边的房间。”
“我没来迟吧,”塞德里克踏入房间后,向里面的人露出一个微笑。
“完全没有,”罗恩依旧木木地回答。
金妮忍不住要嗤笑一声,但她及时控制住自己把它转换成一声咳嗽。
站在窗前的哈利飞快地转过身来,几乎是同时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好了,人到齐了。”
其他人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个眼神。
赫敏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塞德里克点点头,尽量不出声地拉开椅子坐下,壁炉前的双胞胎明显地挺直了身子,后背离开了墙,金妮绕过桌子在罗恩的左侧坐下,顺手把柔软的坐垫拉了过来抱在怀里。
“那么,进入正题吧。”宣召着开始的,是轻快而充满朝气的声音。
珀西·韦斯莱面对着紧闭的房门,满心沉甸甸的。
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或者说听不见一点声音,静得可怕。
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