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夜奴发了多久的愣,等她想到索叔扬的时候,索叔扬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旁的也没什么,只怪夜奴来到礼部尚书府多日都是在床榻上度过的,如今处在这么陌生的地方,让她如何回去呢!真是伤脑筋的问题。
夜奴暗自气恼自己的失神。
多日的相处下来,夜奴觉得索叔扬并不会抛下她不管的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她探头探脑地打量起四周,四周除了这条长长的过道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夜奴摸索着脑海中零零碎碎的记忆,步伐往回走去。
一路上,夜奴碰到了许多端茶递水的丫鬟。初次见面,理应她们不该对她如此客气才是,不管夜奴往拐去那个方向,皆是畅通无阻的。正纳闷之时,夜奴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黑色斗篷上,她这才注意到披在她身上的黑色斗篷,感情他们是认出这件斗篷的主人了。
夜奴暗自窃笑自己原是借索叔扬的风才得以如此,不过想到索叔扬不声不响地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陌生的地方,笑颜逐渐地淡化了去。
“虞儿,抓住我的手。”
耳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在夜奴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腰间一阵紧缩。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眼里只瞧见索叔扬全是笑意的眼眸。
随着马蹄地奔跑,即使夜奴僵直起背脊,背部还是难以避免摩擦到索叔扬结实的胸膛,夜奴满面潮红。
从前,除了阁主之外,夜奴便没有和任何的男人有过交集,甚至是如此亲密地共骑着一匹马,如今却和索叔扬骑在一匹马背上,无论索叔扬对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她都只会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来看待,她已经让真正的柳姿虞失去得太多了,如今只有他才算是日后她离开将军府后给她最大的偿还。
“在想什么?”索叔扬打断了夜奴的思绪,他一手拉扯着缰绳,一手护着夜奴,显然他是知道柳姿虞不会骑马的。
真正的柳姿虞不会骑马,可是不代表夜奴就不会骑马,夜奴是“乾坤阁”左护法,在过去的十年里的生活,起码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夜奴不习惯有人对她这般的关怀,她不适地扭动着身子刻意地拉开彼此过于亲近的距离。索叔扬想必是看出了夜奴的意图,他非但没有如她所愿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反倒是伸手将夜奴揽进他的怀里,坏坏地笑道:“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人茶余饭后闲磕牙的名角,那么最好乖乖地坐好。”
夜奴猛然惊觉自己还身处在礼部尚书府里,与索叔扬这般亲密地骑在一匹马上于理不合,更会引来诸多非议,看着路过的丫鬟们无不用那种嫉妒的目光瞅着她,好像在说,她不配与索叔扬骑在一匹马上似的。夜奴将头压得低低的,躲避着各种不同的目光。
“坐好了”索叔扬提醒着夜奴,护着夜奴的那双手瞬间抽空了。
颠簸之下,夜奴险些落下马背,索叔扬及时地搂住她的腰,才避免了这场不幸的事情发生,夜奴心有余悸地扯住索叔扬的袍子。
白色骏马奔跑得很快,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来到礼部尚书府的后门,朱红色的后门早已敞开,好似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都已经习惯索叔扬由府中骑马而出。
夜奴紧紧地闭着眼睛,因为她害怕与索叔扬的这种亲密的举动落在日辰或是阁主的眼里,白马奔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可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睛,这种举动无非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
“到了。”索叔扬愉悦的声音在夜奴的耳边响起。
夜奴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眸,看见一群群接踵而来的人流不断地在眼前的这间酒楼涌进涌出的:“寒香醉雨轩,好雅致的名字。”她惊叹的望着挂在门上面的牌匾,不知内部的装饰可与这般雅致的名字相对呢!她不禁好奇。
索叔扬下了马,他伸手示意夜奴把手递给他。等了许久见,还不见夜奴有所反应,这才发觉夜奴的目光始终都是停留在这块牌匾上,哑然失笑道:“看你这般的痴样,我倒是后悔带你来这了。”
夜奴困窘地垂下脸颊,索叔扬不等夜奴同意就把夜奴抱下马背,一位颇有灵气的小男孩迎了上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呵呵地道:“三爷你来了,老板娘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上好的厢房,这里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