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寒裳的心猛地一颤,不由地回头去看身后的人,但是胳膊被反扣在身后,这么一转身就扭得生疼。
干涩的声音低低地笑了一声,忽然就放开了扣着寒裳手腕的手。
寒裳甫一获得自由就连忙转过身来对着那人单膝跪倒,低眉垂眼地轻唤一声:“义父!”
没错,这个男人,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身材瘦削的男人便是她的义父,掌控着支离国大部分支离武士生死的支离将军!
支离将军轻笑着一伸手,抚在寒裳的肩头,大手微微一用力,有力的手指便嵌进寒裳关节里,“你看你,关节这样松散好像刚刚大病了一场似的。”他低声地说着,声音冷仄仄的,明明听上去是关切的语句,却绝没有关切的口气。
寒裳身体微微一颤,那如鹰爪般的手指正在她的肩关节里面使劲地揉捏着,捏得她几乎要疼得忍耐不住,但是她却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只能咬牙忍住。
支离将军捏了寒裳的肩头一会,忽然松开手来,黝黑消瘦的脸颊上流露出几丝满意的神情:“忍耐力倒是见长,看来你这六年没有白费。”说完便用手在寒裳的胳膊上轻轻一抬,寒裳顿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上一提,她便控制不住地站起身来。
这一站起身,正好目光就对上了将军的眼睛,他深陷的眼眶中那双眼睛绽出如鹰般锐利的光芒,在寒裳的脸上逡巡,似是审视又似是欣赏,却看得寒裳心中发颤,禁不住地垂下眼睑,避开了他的目光。(本章节由网友上传 )
将军的目光却没有离开,依然停驻在寒裳的脸上,寒裳微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却觉得自己的耳根开始发红,那不是羞怯的红,而是不安的红。他虽一句话不说,却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战战兢兢。
支离将军的目光不知在寒裳的脸上停留了多久,直到站在不远处的浮萍都开始有些不安起来,才低沉地再度开了口:“六年未见,你竟出落得一副颠倒众生的绝色模样!”
这句话明明是称赞却莫名透着丝丝的凉意,让寒裳的后背一阵发寒。她抬起头来不自禁看了将军一眼,却见他幽深的眸中透着某种异样的光芒,阴森森的,心中不由猛地一颤七日,魔鬼强强爱。她猛地跪倒在地上,将头垂得低低的,平声道:“寒裳未能完成将军的任务,请将军责罚!”
将军冷声一笑淡淡道:“这本就不是个容易完成的任务,怪不得你。”
旁边的浮萍立刻插口道:“正是正是,这件事怎能怪你?没有完成任务后面将功补过也是可以的。”
将军转头冷冷看她一眼,她身子一抖连忙闭了嘴。将军朝浮萍把手一挥,“你下去吧!”浮萍小心地瞥了寒裳一眼,低头退了下去。
寒裳直愣愣站在那里,转身看着浮萍的身影消息在院外,背后只觉将军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刺在自己的身上,让她不出的惊惧恐慌。
“你紧张什么,难道回家了倒反而不适应了?”将军的声音低沉响起,浓浓的气息甚至吹到她的耳后,吓得寒裳心中一惊连忙垂首退开了几步。
支离将军脸色微微一沉,随即又呵呵地轻笑起来,他看着寒裳的眸色变得很深很深,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柔却让人感觉发自心底的寒意,“我是你的义父,难道你还害怕?”
“寒裳不敢。”寒裳立刻回答,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
支离将军不说话了,看着寒裳如此防备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是转瞬之间,脸色又恢复如常。他朝寒裳挥一挥手,淡淡道:“好吧,其他的不多说,把你做的那些事情一一向我汇报。”
寒裳脸色一肃,深吸口气慢慢抬起头来,将心中想好的话语缓缓说出。
整个过程,将军的脸色都很平静,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当寒裳提及端木宣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是平静地一如往常,似乎从来就不知道有端木宣这个人一般。
末了,寒裳看着将军的眼睛缓缓说:“如果将军能够再让端木宣来帮着我,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两件东西来!”说完,她再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将军的眼睛。
那双眼睛深沉得看不出一丝情绪,待寒裳说完迟迟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却让人更加感到恐惧。就在寒裳快要认为他不打算回答她的时候,他却淡淡开口道:“帮你?端木宣如何帮你?难道继续帮你来欺骗我吗?”
他的话说得淡淡的,话尾却猛地一扬,顿时变得非常严厉,吓得寒裳心中一惊不由地又跪了下来,“义父恕罪,一切的过错均出自我,义父要怎样责罚寒裳绝无怨言,但是还请义父能网开一边,饶了端木宣。”
这番话说得语音发颤,心中怦怦直跳,虽然六年没见将军,但是他严厉起来还是会让她禁不住颤抖。但是,这番话她却不得不说,这是出自对于端木宣的道义。
将军的脸色变得难看,眸光像一把尖利的刀刺向寒裳,“你为什么要为端木宣求情,你与他已经有了男女之事,是不是?”
寒裳微微一怔,不曾想将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有些不能相信,但是回过神来却马上摇头:“没有,寒裳与端木宣绝没有私情,只是……”只是什么,难道说自己受过他很多的恩惠?抑或他的深情和付出让自己感动?
“只是什么?”将军一向平稳的声音扬起高高的声线,由此可见当真气得不轻,“你若是不为他求情,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