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喧闹声渐渐被海lang声淹没,当火把的星亮终于消失在视线中时,寒裳轻轻地松了口气.
虽然很艰难,但是他们终于还是摆脱了支离将军的控制,虽然现在在无垠的大海上漂泊着,有可能还没有到岸就饿死在海上,但是纵使这样也比死在那个小岛上要强!
一切安排妥当,二人默默地在船舱里对坐着,在漆黑之中凝视着彼此,不用眼神的交流,同时都体会到了心**同的想法,那就是他们自由了!
汹涌的海lang一**拍打在小船上,将小船拍打得东摇西晃颠簸得几乎就要翻过来,寒裳的心中再度涌起恶心的感觉,不由低头用手掩住了嘴。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在黑暗中伸过来紧紧将她搂住,有力而温暖。
寒裳没有抗拒,这样的时刻激荡在心中的只有相依为命的感觉!渔船随时都有可能被海lang淹没,在生命可能终结的前一刻,拥有一下彼此的温暖又有何不可?
船舱中忽然响起“咚”的一声响,寒裳一惊突然醒起蓝浩瀚还在昏迷中,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挣脱了端木宣的胳膊。“快看看蓝伯父怎样了?”
端木宣在黑暗中的眼睛微微一黯,在这样的时刻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个男人的父亲啊!他轻叹口气,俯身摸索到蓝浩瀚的身体,没有摸到什么异样的伤痕,便幽幽道:“现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不知我们还有没有命活到明天早上,又何必想办法让他醒过来呢?”
寒裳在这个当口也已经在黑暗中将蓝浩瀚身体的重要部位摸了一下,没有摸到伤痕心中轻轻松了口气,不由应道:“只要他没有受什么伤我就放心了,让他先睡着吧,如果天亮我们能有机会活下来,就再把他弄醒。”
端木宣的手在黑暗中缓缓地伸过来抚上了寒裳左臂的伤口。寒裳的眉头顿时一皱,之前奋力杀敌,上船之后又忙着放帆,早已忘记了伤口的疼痛,现在被端木这么一碰,疼痛便不由地涌上心头。
寒裳轻轻吸了口气,咬牙将差点呼出口的呻吟忍住。
端木宣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递到寒裳的手上,“这是疗伤的药,我们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得湿透暂时没有办法帮你重新清洗和包扎伤口,只能先吃一点药控制伤势。”
寒裳接过药,“谢谢”二字就在唇间,却忽然觉得说这话好见外,便微微一笑咽了回去。她当着端木宣的面将瓷瓶打开,倒出一粒小药丸想也不想就服了下去。
端木宣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幽幽道:“你睡一会吧,不然晕船会更加厉害。”
寒裳点头,一旦想睡便觉得困倦立刻涌上心头,她动了动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便靠着船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风大雨大波涛汹涌,而颠簸的渔船里面却是一片和谐安宁的气氛。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寒裳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很亮了,而身边的端木宣却不见了踪影。
寒裳猛地惊醒站起身来,慢慢缓回了神,这才想起转头去看船舱里唯一的那张小床。床上蓝浩瀚依然躺着,睡得安详,虽然是被人打晕的,但是这一觉睡得也太值得了,再度睁开眼他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获得了自由!
看着蓝浩瀚睡着时那安详的样子,寒裳的心中涌起一丝酸楚。她细细地端详着蓝浩瀚那被胡须和头发掩盖的面容,发现还是有那么小小的几处与蓝御风相似。
毕竟是他的父亲啊.裳的心中涌起异样的喜悦,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获得蓝御风的原谅已经有了转机!老天眷顾啊,老天眷顾!
就在寒裳端详蓝浩瀚的当口,端木宣端着一盘切好的鱼片走了进来。“海上没有淡水,但是我们却必须补充体力,看来只能生着吃了。”他将那盘子放在船舱中唯一的那张桌子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寒裳。
他额前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余下的那只眼睛中却满含着款款的柔情。
寒裳抬头与他对视,目光坦然而温和,没有了往日女子般秀美的容颜,她倒觉得他更加阳刚!
她朝他微微一笑,从那盘生鱼片中捏出一片,毫不在乎地放进口中。支离人食生鱼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虽然不当支离人已经有六年,骨子里却还是流着支离人的血!
端木宣便也笑了起来,自己捏了一片也放进了口中。
寒裳转头朝着依然昏迷沉睡的蓝浩瀚努努嘴,问:“我们什么时候把他弄醒?”
端木宣倾身过来伸手在蓝浩瀚的后颈处猛的一点,口中淡淡道:“外面晴空一片,风景倒是不错,只是依然分辨不清方向,不知我们这样的小船什么时候能够找到靠岸的地方。”
床上的蓝浩瀚发出一声沉闷地低哼,渐渐睁开了眼睛。当目光咋一接触到寒裳时,猛地就惊醒!
蓝浩瀚飞快地翻身坐起,四处打量了一下身周的情况,厉声喝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瞪大眼睛里满是防备。
寒裳朝他微微一笑柔声道:“蓝伯父,您不要担心,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蓝浩瀚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走出了船舱,过了不一会又返声回来,大概是活动了一下手脚,他的身体灵活了许多,中气十足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武功已经被废了的人。
他走进船舱来,双拳微微握起,眼中满是怀疑和猜忌:“你们俩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寒裳微微前倾了身子,正要说自己是“叶红柳”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