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轻功竟这么好!寒裳顾不上去打量四周,心中第一个惊觉竟是如此——他的轻功不在自己之下!
惊异正在心中还未消散,耳边便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虽脚下生风,话语中却带着安定,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寒裳心头微微一颤,平静的心湖荡起了层层的涟漪。这个怀抱有那么一点熟悉,又有那么一点陌生,却让她莫名地想要依赖。十七年来第一次窝在男子的怀抱中,感觉自己竟是那么柔弱。
七分出于伪装的需要,三分出于心底的渴望,她在经过一片树影的时候,悄悄地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腰。
坚硬而结实,强壮得让人心动!寒裳的脸上莫名地浮起几片红云,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揽”变成了“紧攥”。
虽然那夜的**缠绵重新浮现在脑海,让她的心怦怦乱跳,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伪装!
惊恐的眼神配着紧张僵硬的动作,不就是最好的伪装?
蓝御风果然动了怜惜之心,放慢了脚下的步子,口中不断安慰:“没事的,放松就好!”
寒裳这才稍稍减轻了手上的力道,偏过头来去看身后。只这么片刻间,那个茶棚就只在他们的视线中露出隐约的一角,可见他们已经走得很远。
“叶少庄主不会有事吧?”寒裳看不见叶朗清的身影,心中未免有些担心。
听她这么一说,蓝御风的步子渐渐地缓了,原本似乎飞纵的身体也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不会有事!”他高声说,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话说完,终于停住了步子。
甫一停下来,寒裳立刻挣脱了他的搂抱,挣扎着扇动纤长的睫毛,低下头去。“刚才多谢蓝少帮主搭救……”她说话时脸上带着羞怯,倒与之前的风情万种天差地别。
这样娇羞的模样倒是更容易让人心动!从枝叶间泻下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交错的明暗,让她本就绝色的容颜带上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却更加勾人心魄。
蓝御风看着看着便失了神,再一次的失了神!
眼前的女子神秘莫测,有时染尽风尘风情万种,有时清高孤傲不染污浊,有时却又娇羞温柔小鸟依人!到底哪个是她?抑或这些都是她?
她是兄弟中意的女子,他不能想不能猜,却又忍不住要靠近,忍不住要被吸引,于是猜了想了,最终迷失!
那心,再也无法控制,只能在那温婉如水的目光中怦怦乱跳,连她的话,他也忘记了回答。
“蓝少帮主?”寒裳心中也在跳,怦怦的跳。那目光……是痴了吧?这个任务难道竟这般容易?
想到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接近他的目的,寒裳的心中又喜悦又矛盾。她,不想靠近他,却不得不靠近他,期盼与他疏远,却又隐隐渴望他热烈的目光。这是什么?女人的虚荣么?抑或是,一夜的肌肤相亲滋生的某种无法释怀的情绪?
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她要的!她在心底拼命地摇头,让理智占据整个心脏。她只是个伪装者,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任务。伪装者没有情感,只有任务!
“哦!”蓝御风忽的从自己飘远的思绪回过神来,将心中异样的情绪尽数收起。当理智重新回来,他的眸光便又变得明亮而深邃。“你没事吧?”他问她,很有礼貌。
寒裳正了色,点头回答:“没事,谢谢!”
“没事就好!”淡淡一句,蓝御风回头望向身后,视线从幽深的林中透出,看着茶棚的方向。
一切顿时变得安静下来,似乎连知了也停止了鸣叫。蓝御风微微偏了头,似是在努力地听着什么,寒裳也在不露声色地听着。
茶棚那里的打斗似乎已经结束,寒裳想起刚才的那几个人手上明晃晃的长刀,心头便如压了一座大石渐渐沉重。
那刀,狭长而锋利,双面刃,是支离武士特有的武器。这样的时刻,突如其来的袭击,为的是什么目的?
蓝御风似乎也断定了打斗的结束,走到寒裳的身侧说:“我们回去看看如何?”虽然对叶朗清的武功很有信心,可是这群人来势汹涌目的不明,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
寒裳连忙点头,她也正想回去看看。一则是担心叶朗清的安危,二则也是想确定一下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他们是死是活,到底是不是义父的人?
蓝御风轻轻挽住寒裳的腰,这一次不再是突如其来,便有了几分不自然。寒裳微微一动,想要躲闪,似是意识到他要拉着她继续施展轻功,便又立直了身子。
蓝御风就缩了回去轻咳一声道:“要不,我们走回去?”
正说话间,却听风吹树叶沙沙响,叶朗清清亮的声音在其中响了起来:“不必回去了,我正好追上你们。”
蓝御风脸上的神情顿时松驰下来,露出微微的笑容,看着叶朗清神采奕奕地站定在面前,他悠悠道:“看来那些人远不是你的对手啊!”
叶朗清脸色郑重,轻轻摇头:“一击即退,不为杀人倒像试探。”
蓝御风的脸色便也严肃起来,问:“可看出是什么人?”
寒裳的心猛地跳了几下,只听叶朗清一字一句回答:“支离武士。”
“果然是支离人!”蓝御风从牙缝中发出一声轻哼来,仿佛对支离人有着无比的鄙视。
这一声轻哼宛若一根尖利的刺,忽地便扎在了寒裳的心上,生出隐隐的延绵不绝的痛来。那鄙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