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的水。”汹走到林誉身前,叫了声,伸出黝黑的双手将那半碗清水送到了林誉的面前。
林誉忍不住伸手先是摸了摸汹的头,这才接过水碗道:“你叫汹? ”
“嗯,因为我长得黑,所以爹就直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汹老实回答,站在一旁的大汉此刻也是一脸和蔼的望着自己的孩子露出一丝笑意。
“那么汹想不想到外观的世界去看看?”林誉继续道。
“想啊,我做梦都想。”汹先是一脸激动的叫道,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顿时黯然,只听他小声的道:“可是我不能走,我爹还要我照顾,他腿脚不好”
“哎,都是我害了这孩子。”大汉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在林誉身上看了一阵,突然叹气苦涩的道。
林誉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大汉请林誉在铁铺子中歇息,他也便是停了手中的活,陪着林誉说起话来。闲聊中,林誉才知晓大汉的名字叫做张莽,汹的名字则是叫张黑。
张黑的娘亲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而在那年秋天,张莽也因为惹恼了城中几个士兵被生生削断了一只小腿,要不是念着家里还有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只怕他早已经死了,决计撑不下去。
这些年来父子两人相依为命,靠着打铁为生,虽说辛苦,但总算勉强能解决温饱问题。一阵谈下来,林誉也是感慨万千。对着张莽道:“张大哥,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选择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或许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别人。你们这么多年来,吃了这么的苦,已经到了人生最低谷,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又有什么不开心的喃?”
林誉这一番话,张莽倒是没有听懂多少,但也是听懂了林誉在安慰他,随即也是一笑。倒是他身旁的张黑一双黝黑的眼睛闪闪发亮,似是听懂林誉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林誉抬头见天色已晚,张莽更是相劝让林誉留下歇息一晚。而林誉却做出了一个让张莽震惊的决定。那就是他要在这里帮助张莽打铁。经过反复的确认,张莽终于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他还是有些错愕的道:“林誉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富贵人家出生,想来也是无意中落难与此,我身为主人不好好招待也就罢了,如何使得再让你帮我打铁,再说你这身板.”
林誉一愣,随着张莽的手指而下看着自己苗条的身材,摇了摇头道:“张大哥你就放心吧,你们能吃苦我也能吃。一碗清水也不能白喝。”
随之在两人不断的推辞之下,张莽便是说不过林誉,终于答应了林誉的要求。
旁晚时分,三人在简陋的屋子里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一支半残的蜡烛,蜡烛照射下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两碟咸菜,一个粗面馒头和一个鸡蛋外加三碗米饭。唯一不同的放在林誉面前的米饭比其他二人要多。
饭桌上,张莽尴尬的一笑,对着林誉不好意思的道:“我们这里粗茶淡饭,穷日子生活,让林誉小兄弟你见笑了。”随着张莽便是随意般将那装着鸡蛋和馒头的菜盘朝着林誉面前推了推。
林誉看着张莽的动作,在听着他的话语,脸上微微一笑道:张大哥哪里话。内心却是涌现出一丝难受,带着淡淡的痛意。这种日子,自己也过过,这种日子,自己也曾招待过别人,当初那种感觉他记忆犹新。
林誉陷入沉默,张莽却是更加的脸红,还以为是林誉嫌弃这里的饭菜,无措之下竟是直接将把馒头和鸡蛋挑进林誉的碗里。
林誉回过神来,在看着碗里的菜,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汹和张莽两人,只见两人不停的朝着两碟黑黢黢的咸菜夹着下饭,一粒一粒米的塞进嘴巴,放佛怕一下子吃完,但又很馋的样子。
“汹,喜欢吃鸡蛋吗?”林誉突然开口问道。汹闻言抬头望着林誉碗里的鸡蛋,下意识的就要点头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摇头道:“林叔,我从小就不吃鸡蛋的,我最讨厌吃鸡蛋了。”
林誉听完,一阵心酸,暗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汹可不要骗我,男子汉大丈夫,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不能撒谎。”林誉再次脸色一正道。
林誉这一正,自然便有一股无形的威势,倒是让那汹一愣,随即汹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张莽,张莽放下筷子摸了摸汹的头道:“你林叔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想就是想,要说实话。”
汹听完父亲的话语,这才慢吞吞的道:“谁不想吃鸡蛋呀,可是这是我们家最后一颗鸡蛋。”到最后声音小如蚊鸣。
林誉淡淡一笑,先是伸手将汹身旁的咸菜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随即在汹的碗拿过来,将自己碗中的饭添了一半,然后将鸡蛋放进碗中,再推到汹面前道:“林叔喜欢说实话的孩子,这是奖励给你的,还有林叔才是真的不喜欢吃鸡蛋。”
汹还未说话,那张莽便是站了起来就要将汹身旁的碗移到林誉身前,被林誉一把阻拦。
“林誉兄弟,你这是作甚?”张莽见自己的手被阻,而且对面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竟是一把让自己的还动弹不得,手劲竟然比他打了几十年铁的力道还打,让他心底也是一惊。
“张大哥!孝子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了。”林誉解释了一句,随即将那个馒头也放进了汹的碗中道:“来,汹!林叔也不喜欢吃馒头。”
“胡说!林叔骗人,这世上哪有不喜欢吃鸡蛋和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