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大家叫的是冰山总裁?”韦伯笑着连连摆手,拉开些和他的距离才敢老实说。
顾亦辰也不怒,只是低笑一声,对于手底下员工对他取的这些外号,他早就知道?似是厌倦了这种每天板着脸生活的日子,拧了拧眉,没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项链。
五年后的他真的沉默了不少,见他再次陷入沉思,韦伯主动打破这压抑的气氛,“我很好奇,为什么这条项链会在今天的拍卖会上出现?我还以为总裁你拍下来是要送给汪小姐的?”得在知她。
顾亦辰掀目看他一眼,动了动唇瓣,准备说什么的,放在矮几上的手机却是蓦地响了起来。
他随意的扫了眼,看着上面跃动的字眼,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是汪小姐?”韦伯提醒。
他当然知道是谁,可心真的没有一点想接的意思,曾经为了她独设的铃声,到现在只剩下一片淡然·····
時间一点点流逝,低调的铃声停了又响,在这静谧的空气里尤显突兀···
韦伯以为他这次还是不会接的時候,却听他那有力的吩咐声在耳畔响起:“将上次拍卖回来的珍珠项链取过来,明天给我?”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了身,随手捞起手机便朝里间的休息室走去。
手机还在他手上继续响着······
韦伯看着他那沉重的背影,心头很不是滋味,想必这条珍珠项链是用来送给汪维雅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但他却是在意着身边每个人的感受,在工作上,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但在生活上,他并不是个能言善辩的男人,甚至连为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会去争取。
就像五年前对郁紫馨,明明那么在意她,明明那么爱她,明明想要听她的解释,甚至到最后那么想留下她,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给自己一次坦白的机会?
自从五年前郁紫馨离开后,似乎就没见他笑过,也没见他怒过,每天都是沉着一张脸,对什么都是漠然严肃的态度,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经引起不了他的感触了····
对于汪维雅的母子,他更多的是出于责任,在那用血缘联系起来的亲情中,早已没有了爱情······
韦伯不知道这些年他是靠什么坚持到今天的,只是看他每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办公室成了他的休息地,生意竞争成了他唯一的发泄方式······
直到今天再次遇见郁紫馨,他才像一尊有了灵魂的躯体,会笑,会怒,会在意···这一切都只能是那个女人才能赋予他的····
原来这五年,他一直在等那个女人回来?
这个在外人眼里一向是得天独厚,骄傲高贵的男人,又有谁会想得到,他也会有这般疲倦不堪,落寞憔悴的一面。
韦伯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默然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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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吞噬了房间里的光线。
朦胧间,放眼看去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抹伟岸的身影立于窗前,那挺拔的身姿,流畅的身线彰显出不凡的气质,冷硬的肌肉,紧绷的侧脸却也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落寞惆怅。
清淡的空气中,浮动着十足的男姓气息,伴随着一声声有规律的震动,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顾亦辰沉眸俯瞰着脚底那车水马龙的街道,若隐若现的街灯投射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沁出一股慑人的寒凉来。
“小雅?”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跟着亮堂起来,明亮的灯光照在他那英伟的轮廓上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微眯起的眸子,掩盖住了眼底那高深莫测的情绪,凉薄的唇瓣浅浅蠕动着。
“辰,还在忙吗?”汪维雅温柔体贴的嗓音在电话那边回荡。
“没有?”顾亦辰只是淡淡的应了句,眸光依旧深凝着窗外那片天。
“加加睡了吗?”宴会结束后,他就让司机将他们母子送回了别墅,自己则以还有视频会议要开回了公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撒谎,自从今晚见到了郁紫馨,他的心就无法再平静下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索姓直接回了公司。
“恩,睡了,可能是今天玩累了,回来洗了个澡就睡着了。”汪维雅看一眼躺在自己怀里的儿子,心中涌出大片酸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年幼的加加,她对他愧疚,自责,想要好好爱他,可每每看到他,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另一张面孔,让她痛不欲生,所以她只能选择一次又一次将他伤害了,只有在这个時候,她才敢放纵自己去抱住他。
缓缓的,一行清泪从她的眶中滚落·····
“恩,那你也早点休息?”顾亦辰没有什么多话和她说。
“好,你也早点休息,别忙太晚,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早餐过去好不好?”汪维雅努力让自己变得贤惠,即使这些時真的和她很不搭调,但是为了守住这个男人,她愿意放低自己的身段。
“不用了,明天早上我过去陪你和加加吃早餐,顺便再送他去学校?”貌似这么久来,他从没送过加加去学校,连在一起吃早餐的机会都很少,他真的是个很不称职的父亲。
“真的吗?你明天早上回来陪我们吃早餐?”汪维雅喜悦的声音里难掩激动,透过电波传到顾亦辰耳朵里分明能听出她的期待,可他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