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丹怔了一下,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东西,她连碰的资格都没有吗?
那谁能碰,那个段蒙蒙,还是那个她连名字都没资格提的女人?
她笑,微微扬起手里的照片,直直的看向站在门口的欧子西问:“这照片是找哪家公司拍的,把我拍的这么好,告诉我地址,下次我要拍照,直接去找他们。”
亚丹自嘲的话说得极温婉近乎恳求,那认真的神情里却是透出一股子愤怒来,欧子西脸色一变,脸部柔和的线条顷刻间僵直成一条生硬的弧度。
“放下。”他再次加重语气强调。
“我问你这是找哪家私家侦探偷 拍的。”亚丹也加重语气,执拗的扬起照片和他对峙,这句话却是更直接的道出了她所有的愤慨和怒火。
私家侦探,偷 拍,还真好。
他欧子西居然用这种下流手段来监视她,她怎么当初就没想到用这招来偷 拍点他和某某女星的艳照呢,指不定到时候离婚了,她还能再赚个三千万当零花钱。
欧子西已经失去耐心,他扔下手里的便当盒,大步走过来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照片。
亚丹也不和他抢,任他蛮横的从她手里抢走那些属于她的罪证,尽管照片的棱角将彼此的手心划破她也感觉不到痛。
“欧子西,我们离婚吧!”平静的,不带一丝激动的语气,字字句句在两人间的耳畔落下,如一片片洁白的羽毛,自那流转的光线间,无力的拂过。
这是她结婚以来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上一次在浴室她是激动的质问,这次她只是平静的要求。
“你放心,三千万我会给你,就算我夏亚丹卖身,也会把三千万一分不少的补偿给你,离婚吧。”痛自麻木的指尖一直顺着血管直击那四分五裂的心口,就连呼吸里都是溢满撕心裂肺的痛。
发红发紧的眼眶里已没有泪,只有深深的绝望。
欧子西的目光沉凝了一瞬,怒火从他眸底蹿过,捏着照片的手青筋暴起,“夏亚丹,你再说一遍你刚说过的话。”
他的话里一点怒气都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只是轻描淡写的要求着。
亚丹知道他要她重复的是那句话。
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那又何必强求着要保留住曾经留在彼此心上的那些美好呢,留住那些过往不过也只是让她更难看罢了,与其结果都是一样,还不如,现在一拍两散。
吵吧,吵吧,闹够了就真的没有关系了。
她冷冷一笑,陡然提高了语调,“我说我就算卖身,也会把你的精神损失费赔给你。”
哗啦一声,欧子西把手里的照片全扔在了她脸上。
这个动作来得太猝不及防,让她根本没机会闪躲,尖锐的棱角划破了她的眼角,有一丝丝鲜血溢出来,自照片纷纷扬扬间,她看到了他那张铁青得发黑的脸。
“卖身,卖给这个男人吗?”他没有碰她,只是瞪着她指着那些散落在他们脚边的照片一字一句问,仿佛现在碰她都会脏了他的手。
“重要吗,我卖给谁重要吗?”亚丹轻笑,不顾全身上下的疼,撕心裂肺的疼,用她的大声和自讽来抵抗他的指责。
“当然不重要,你只是想要维护你大男子的尊严而已,怎么,你的私家侦探没有拍到我和他上床的照片吗?”她任由不理智攥着她疼得要命的思维,口无遮拦的说着。
欧子西的冷愈发的冷,像是腊月的冰凌一般,深寒的眸子迸发出的寒芒足以让她死上千万次,“说,继续说,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呵,还有你欧子西不知道的事吗?”亚丹仰头大笑,借着这个动作将眸中的泪生生的倒回去。
“我不知道的事还真有点多,就比如自己老婆是何时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被别的男人睡了多少次,这些我都不知道,甚至,连她都到人家公司去当总裁夫人了我都不知道。”欧子西的话,笑里藏刀,打颤的牙龈随着这些字句迸发出来,就像是陨石落地发出的闷哼,让人心悸不已。
亚丹从他的话里算是听明白了,他这含沙射影的指责,原来是怪她去工作的事没有和他报备吗。
“这就是你让我到你办公室来采访段蒙蒙的目的,你是故意的。”她心寒,心底蹿凉,发颤的手真想一巴掌甩在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
“怎么,降低了你总裁夫人上门服务的身份?”欧子西冷笑。
“欧子西,你别含血喷人,谁是总裁夫人,别把你龌龊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是你只顾着和你的情人云游四海,你想想你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回过家了,我要想和你说这件事,我有机会吗?”
亚丹疼得鲜血四溅,疼得泪流成河,可她却是没流一滴泪,她知道自己是气急了,才会说出这些话,换作平时,她一定不会说一个字的。
“夏亚丹,如果你有心告诉我这件事,我这个枕边人会需要从别人口里听到这个事吗,好,那件事我姑且不说,那你和解释解释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的工作就是陪老板吃喝玩乐,除了当床伴还当舞伴?”欧子西盯着她,目光尖锐的瞪着她。
亚丹知道他口中的舞伴是指什么,就是上次在宴会上,她和付惟行跳了一支舞。
她只觉得好笑,他还真是会看图说话。
“对,我的职责就是陪吃陪喝陪睡,怎么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