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役,身处幽冥鬼狱,那么,就应该被称之为,鬼差。幽冥鬼差,是天地间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差役。
她摆开了袖口,身上的伤口也复原得差不多了,殇若有些奇怪,自从来了鬼狱之后,她的性情,扩大了好几倍,而且,就连伤口都复合得比平常要快得多。
鬼门大开,但要进鬼门,还得经过一条用木头做成的木桥,木桥架在了鬼门与地界之间,殇若踏上了木桥之时,侧过头,木头桥下是一条暗色的河水,里面不时还冒几颗被水浸过了的凡人脑袋。
那脑袋已经开始肿大,但却还朝着殇若咧开嘴唇笑,笑容一起,那口腔里面还冒了一股子的河水出来,漆黑犹见,而殇若面无表情,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它们的际遇太过于悲惨。
“姐姐,那河里面的脑袋,便就是生魂抢着过鬼门之时,被挤下了河水,河水长年累月的受怨气所致,所以,便比一般的河水要暗黑得多。生魂一旦落进了河里面,便就会被怨气所扰,变成了这般的模样。”
是因为被挤到河水里面才会变成这样,她突然想,如若是她跌进了河水里面,那么,又将是什么模样呢,是会看着经过桥上的人,然后充满了哀怨吧。
来世一遭已属不易,而踏上鬼门之时,还得会被挤下在这河水里,永不能转生,可悲可叹。
殇若收回目光,将脚步落在了鬼门之界上,鬼门一进,那么,便就是离着落月更近了一步,这下,她的步子没有耽搁,顺着就走了进去。
鬼门是被石头砌成,摸上去,极为的冷凉,那些生魂瞧了她和莫夕瞳一眼,便就自顾自地从她们的身边经过。
殇若将这鬼门打量了一转,淡雾在腿脚边轻泛,看不清是用了何种材做的,周遭一片的死寂,一点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
只有莫夕瞳身上的那一抹红色衫衣,格外的明显,黑暗的地界,也只有莫夕瞳的身上,才带着那耀眼的光亮。
跨进了鬼门之后,面前是一座被题为幽冥鬼狱的城楼,与着鬼门的城楼所不同的是,那城楼的前面,摆了一张木头桌子,有带了用黑纱制作而成官帽的差役坐在前面,手心里面,捏着一只极为细长的毛毫。
写了什么殇若没有看清,却有一旁的官差吆喝着排着队登名造册。轮到殇若的时候,殇若看着那差役沾了一旁鲜红的胭脂墨汁,将上一位的名字在一卷竹简上印了上去。
名讳的色彩,极为的刺眼,仿如是自尘世间将名字革出了一般,竹简红字,虽然着美丽,却又略带冷凉。
“姓甚名谁。”那差役瞧着殇若一眼,沉着声音开口,“登好名册,领了腰牌去修神殿消罪。”修神殿?那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殇若。”
殇若看着那差役提笔,将她的名字提了上去,但,写完殇字之后,那字迹便完全没有了踪迹,差役反复写了几翻都没有将之写上。
“奇怪。除了修魂使罗玄裳大人之外,还从来没有人的名字能够写上不来的。”那差役低低地嘀咕了几句,但殇若却听得一清二楚。修魂使罗玄裳?难道说,这位修魂使曾经的名字也没有写上去过。
可是,怎么会写上不去呢。“你不是生魂?”那官役上下打量了殇若一眼,那皱头就皱在了一起,眼瞳鼓得圆圆的。
殇若顿了顿,这般的打量眼神,可是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她的眼波还没有回转过来,那身着差役服的鬼差就有两个朝着她的方向踱过来。
“将她抓住,非生魂来鬼狱者,必得投进恶鬼道。”恶鬼道?这可不行,她前来可是为了救得落月的,可不是为了给投进恶鬼道的。
“呵,这便就是鬼狱的待客之道么?”莫夕瞳双手交叠在胸前,说出来的说,带着一缕一缕的嘲讽。
“今日殇若前来,只是为了救得好友脱苦,还望各位能够通融。”上了别人家的地盘,是礼是兵,都得客客气气将之接了下来。
“你当鬼狱是什么地方,你前来,我们就得通融么。”那官役将手心里的朱笔掷在了桌子上,拍案而起。
殇若将秀眉一挑,这样的话,还是免不得要动手,她的脾性完全被这官役的话锋给抬了起来,这般还未问清来龙去脉就将人投进恶鬼道。
“如若真要如此的话,那么,殇若就得罪了。”长剑出鞘,带了一丝银白的光彩来,虽说她对付不了长空无俊之类的角色,但是,一些鬼差,还阻不了她的脚步。
鬼差面色一变,手心里面就幻化了一柄墨色的长镰刀出来,那几柄镰刀的刀尖相互摩擦,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殇若扫了莫夕瞳一眼,“阿瞳,就不劳你动手了,我自己的事情,还得我自己解决。”话语一出,长剑迎着鬼差的面就迎了过去。
剑身与着那刀尖携出了明显的火花,那火花开在了剑尖之上,剑身穿插进了那刀阵之中,轻轻一挑,就将那刀阵破开。
殇若将剑身一甩,指向地界,几名鬼差的身子被她的力道震出去了几步,她的素发被剑气带起了弧度,随着风起舞。
“各位,殇若并不想动手。”在这个份上了,她还是不想动用武力,殇若自知自己根本就不占理,既然理亏,便就该客客气气的。
“少废话。”鬼差的头目冷凉地吐了三个字出来,话语带来的,还有那手间里面的长镰刀。
镰刀下坠中,划破了殇若肩胛骨不远处的气浪,这一股凛冽之力一下来,只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