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若姑娘可不要含血喷人,凡事得讲求证物。”要证物么?
“夏王如若不相信,大可遣人查探夫人的家乡,每一年有不少人家的女儿走失,在后山上的木子里还埋有她们的尸首,她们每一个人几乎都被抽干了液体。夫人家的后宅有一座石屋,里面还有女子的衣物。”
夏王的脸色没有变化,却扯开了嘴角,“本王的泰山岳母居然比本王的心更狠,本王的心肠自问已经硬如铁石,也从未想过取女子之血饮食。”
“夏王,求求你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臣妾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取女子之血饮食。”夏王摆摆手,打断了妹喜的求情,不管信不信,石头入湖还会泛起涟漪,更何况是这样她铁铮铮地直言。
“本王的宠妃恐怕也是知晓夫人干的事吧,也一块包庇了去。好,果真是好,本王倾其天下宠爱的妃姬竟然不配为人。”
殇若的眼角染上了红晕,因血缘起,因血缘灭,这样的仇怨本不是她想,但是,如若不这样,只怕是还有不少女子的鲜血溢流满地。
“来人。”妹喜娘娘和吸血夫人双双跪倒在地,不停地口上求饶。“撤去妹喜的妃子位,将妹喜和她的母亲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殇若瞧见妹喜纤细的身子摊软在地,被涌进来的兵士两两拉了出去,那样美丽的容颜,一朝之间花容失色,失去了色泽,如枯萎的未日殇花。
替吸血夫人摆的宴席,一夕之间竟成了吸血夫人的最后一宴,殇若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一句造化弄人。
妃子之位高入天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父辈相见都要三首叩拜。但是,如若那妃子位上沁满血液,只能一朝落地,粉身碎骨体无完肤。
站得越高,摔得更疼,就像她从前从高坡上摔下去那般。她看得透,妹喜娘娘更加看得通透。
但有些东西的诱惑不得不让人挺而走上险境,譬如那美貌的容颜。
“殇若姑娘,这样的一幕,必是她们自作孽,咎由自取。”即墨予漓拍拍她的肩膀,在她的耳旁轻声婉语。
“夏王,殇若姑娘的伤势还得需要诊治,予漓这就带殇若姑娘见太医。”即墨予漓转头扶起她的身子,见太医?如若人见得她愈合的伤口……她不敢想。
“殇若姑娘所说的话,在下句句听得真切。”殇若疑惑的看着即墨予漓,她以为只有她的耳力敏锐,这么说来,她同那吸血夫人所说的,字字都被他听全了。
“没想到即墨公子也有听人墙角的爱好?”她低下声线,和即墨予漓一同跨出殿外。
“殇若姑娘的伤口在下认为没有必要去见太医,姑娘意下如何?”她瞪着即墨予漓,既然知道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又何须来挖苦她。
“即墨公子既然知道,为何不将殇若揭发。”即墨予漓嘴角一笑,刹那间席间的血雨腥风消失无影踪,只留了漂亮的光晕。
“姑娘既然要跟着在下修习剑术,希望姑娘还是能对在下坦白一些。”转个弯的跟她打哑迷么?“如若不然,今日这一切,在下保不齐的口快。”
这,这算是激她么?
她看着即墨予漓的眼瞳,纯澈见水,但这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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