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苍茫之地,偶尔能够听到马儿鸣叫的声音,血腥之气在殇若的周身蔓延开去,红瞳慢慢地睁开了一些,透了火焰的色彩出來,长长的眼睫阻挡了从外透进來的光亮。
大风起,吞咽了被惊起來的一滩黄沙,漫天飞舞的黄沙,红衣站在黄沙中央的一截白木枯枝上头,衣摆和着大风,像是冲向九重天之上,她的嘴角轻轻扯了一点弧度出來,仙么,以正义为化身的天神,还不如她这魔來得更让人逍遥。
那黄沙的远处,有一队穿着漆黑盔甲的军队晃过,人群过去,带起浓浓的黄沙,灰色的旗帜上头,绣有‘韩’的字样,看样子是去征战的军队,坐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将军,殇若脚尖一弯,正欲离去。
眼眸里头,是一抹将要抹掉到她满眼血色的纯白,白袍盔甲更衬得那将军的面容丰神俊朗,目光中的杀机一睑,腰间的银白软剑被抽了出來,跟着背后的白发一起绚烂起舞。
身姿凌空,如九霄中燃烧的云朵,血瞳被杀意所掩埋,满心地善良一面被驱散,只留了那漆黑的邪恶光彩在眼前。
红衣扑面而去,那白袍将军的目光一闪,身子翻下马匹,堪堪将殇若致命的一击用长枪格开, 那白色袍子上的披肩被剑风震得高高扬起。
殇若手心里的剑尖朝地,红衣立在重重的黑影里头,格外的耀眼醒目,容颜依旧,只是那满头如流光倾泻的华发,衬得殇若的面目更加地冷清,那白袍将军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解她为何要这般刺杀于他。
“不知姑娘这般作为有何用意。”长枪横在胸前,不曾想过,女子的容颜有这么清美妖异的,他看着那女子的周遭溢满了戾气,白发顺着长剑的方向,绚烂起舞。
他不是沒有见过女子有过妖艳之色,一想到这里,他家里,还有一位绝色的夫人在等着他凯旋而归,只是,面前的这个女子,美则美矣,全身上下,却是散着无穷尽的悲哀之气,她,是因着什么而少年白头的呢。
“用意,是你该死。”该死,若不是一身白衣,她绝对不会想要对他动手,而现下,他不仅仅是一身的白,那浑身里,是情义的清香之气,这样的情,极其的纯正,是她闻见过最为净洁的血之香气。
红衣轻卷,将迎面袭來的几十只长枪格开,她的嘴唇一扯,那细长的尖牙随之也长了许多,力量暴涨,软剑的剑锋更加的凛冽,手腕轻转,和指为掌,带起一股极为霸道的灵力,将面前的几十精骑打翻在地。
拖着长剑,将挡在那白衣将军面前的兵士一个一个斩杀在剑尖之下,那将军大喝一声,抓了长枪就凌空腾飞,殇若的身子稳丝未动,左手将那长枪的枪尖握在手心里头,那墨色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臂滑落下來,将身上血色的衣衫也浸染开來。
趁着空当,软剑离手坠落在地,右手猛的抓住那白衣将军的手臂,一把拖了进來,那力道,无论那白衣将军如何挣扎,也沒有办法挣脱开去,只觉得有铁圈箍住他一般,他的眼瞳瞪得老大,那美艳女子的面皮上头,是异常的妖娆诡魅。
他的脖颈上头,传來一阵的刺痛,她,她竟然在饮食他的鲜血,难道,难道她是世上传闻的鬼魅么,不,魑魅魍魉都沒有她这般令人心生恐怖,身手了得,而饮食生人的血液,万般地让他无法理解。
周遭的兵士眼见着殇若的牙齿刺入了将军的侧颈,有鲜血在那细长的牙齿上沁了些出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僵尸,人群便仓惶逃窜而去,只留了殇若身上的红衣,与着那已然沒有了气息的白袍将军。
鲜血甜香,让殇若这次的回味更加地绵长久远,那士兵的尸体围在了她的周围,手臂上的重量减轻,那白衣将军的尸体跌落在黄沙之中,再看不到家里等待着的绝色娇妻,再也听不见这世间上最为美好的声音。
殇若哈哈地笑出声來,她因爱生恨,不也是因为得不到爱么,为爱成痴,为情成魔,还是因为忘不掉是么,若非如此,为何她对着白衣之时,心里的杀意便就是这般的明显,凡人的生死劫难对他來说,也是很重要的吧,那么,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殇若便就此毁掉,无法让你爱,那便就让你恨吧。
她立起身來,红衣裹着白发,使她看起來与世道格格的不入,刚迈了两步,背心里头,便就传來一阵熟悉的鼻息之声,还是找來了么,不过,你却总是迟了一步,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你总是迟。
“你就是这般的恨我么。”即墨予漓的声线带着无限的无奈之音,他看到面前被软剑刺杀于地的尸体,而殇若脚边的尸体,还是一袭的白,只不过,不同于其他的,还是因为被殇若饮干了鲜血。
他为何总是迟,自问已经很了解殇若的性子,觉得她万般做不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來,第一次云清观见到她的时候,肤色也同现在这般的纯白,但如今的殇若,红衣红瞳,白发白肤,就是一个被魔气笼罩的魔女。
“沒错,我就是恨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要得到,你不是最重凡人的死生劫难么,那我便饮进所有有情者之血,让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除非你动手将我除去,否则,我绝不会停下。”话语一毕,红烟四起,将殇若的身子尽数散尽,再沒有了一点气息在面前。
即墨予漓看着脚边被殇若饮尽了鲜血的白衣人,叹了一口气,长袖一甩,那黄沙如浪花一般地扑了过來,将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