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随时一触即发,殇若红衣袭地,像是从身体里头流出來的鲜血一般,她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即墨予漓,纵然是她身处绝境之地,而他,却还是站在她的前面,替她挡去那凛冽的杀机。
说不感动,怎么会有热泪泛在眼眶里头,这一刻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了,有时候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说出來,只是,在所有人都与自己为敌的时候,他依然站在身前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
这样的感触,真的,真的让她有一些感动,但她明白,他爱的人,只有那个消失了的女子,对她,却是师徒之情。
“阎君殿下好大的官威啊!只不过,杀人偿命,随你如何辩论,都不能走脱。”长岩族长冷冷睇了即墨予漓一眼,就算他是北阴的儿子那又如何,杀了人,就都承担这所有的后果,如若不然,还不如舍弃职位。
北阴帝君的神情高深莫测,这多年交情的人,哼,竟然这般对着他的儿子讽刺,看來一旦牵扯到了亲人之情都会变了样:“长岩族长说话,可得看看本君是否在场。”说着,长袖轻轻甩开。
他的儿子他可以自己教训,倘若旁人要代劳的话,可还得问看他答不答应,再者说,他儿子虽则不如长岩的年岁长久,但官阶,总是要高过长岩了。
这番说话,他北阴帝君心头是极为的不舒服。
“鬼使大人,这下,你可满意了。”曲长吟缓缓自地界上头站起來,血脉不过膝,让她站起來的时候,趔趄了两步。
那生魂散成飞灰之时,被阴风一吹,像是漫天飞舞过的白蝶,扑扇着翅膀诉说着最后一刻的凄美。
而那样的凄美,成了曲长吟最说不出口的悲哀,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感觉到了疼意,从殇若喊了那一句抛弃的话后,她的心口就是隐隐生起疼來,这种被痛苦反复辗压过的感觉,让她几乎都承受不起。
“沒错,取了她的命,本座才稍微满意了一番。”见不得曲长吟这样的面色,面如死灰,可是因为心疼了,但是,殇若倔强的脾性一上來,纵使是痛得心如刀绞,也绝对不会让人看出她的一丝疼痛。
“你为何,为何要怎么狠,她都已经只有一魂一魄了,就是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放过的么,我,还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这样残忍。”
残忍,殇若的秀眉被拢在了一块,眼角边的黑光戾气有一些侵袭到皮子的趋势,她从即墨予漓的身后站出來,一步一步走到了正摇摇欲坠的曲长吟面前。
长长的衣摆在墨色的地界上头,寸寸如火般燃烧着每一块地板,殇若的面容上头,血泪轻泛,而眼波里头,是岁寒之冰,她的个头比曲长吟要稍稍高一些,此刻居高临下地望着曲长吟墨色的眼眸。
“本座将她的生魂裂成飞灰,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还能活着,本座,定要饮其血,寝其皮,将她生生挫骨扬灰。”
冰冷喷洒在了曲长吟的脸面上头,曲长吟能够感觉到有粒粒战栗从她的皮子里头钻了出來,这样的阴冷之气,比她们尸族所散发出來的味道还要寒冷一些。
起初见到殇若的时候,她的身后可是散发着如神般温暖的彩光,虽则说她的身上也带着一些些的阴冷尸气,可是现在,神般的温暖被褪尽,白发火瞳下头,带着是的让人无法轻视的凌人之气。
不知是怎么的,曲长吟觉得这样的殇若让她非常的失望,她原本不是这个模样,却生生被魔性所伏,而那一句言语听在她的耳线里头,让她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出去,在殇若还沒有來得及反应的时候,狠狠地印了上去。
那手掌与皮肤相接的摩擦声,在鬼殿里头显得很清脆,那白发散在被掌掴的脸颊上头,使得殇若的另半张脸看起來更加阴沉了许多。
曲长吟的手掌有一些刺痛,这一巴掌是气极下扇出去的,力道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掌握得到的,而且,她身为尸族,和力量又要比一般的凡人强大一些。
有火辣辣的痛意在殇若的左侧脸上头延伸开來,曲长吟,打她,她有思绪有一些停歇,仿佛根本沒有跟上來一般。
“你敢打她。”即墨予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瞧着殇若的嘴角有一些开裂,那明晃晃的粉红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头,他颤抖地伸出手,在那开裂的嘴角边小心地磨蹭着,仿佛要将这样的伤口抹灭掉一般。
“本座长这么大,除了我师父之外,你还是第一个动手的。”殇若侧着脸,极淡地说出一句话來,曲长吟的这一巴掌,格外的清脆:“不过,你凭什么动手打我。”
是啊!她凭什么打她,她连殇若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要动手,为何不先去教训凤绫仙子,可是凤绫仙子先想除掉她的啊。
凤绫仙子是逼着她动的手,她一步一步地退让,不再想要退的时候,她动手了,却要被这八方声讨,这世道,当真是让她不解了。
忍受这么久,还不如在起初的时候就动手除了凤绫仙子,那她还不用受这么多的冤枉气,越想越是,她何苦再忍,越忍,难受的是自己。
“说來说去,你们是不打算交人出來,是吧。”天君麒玉瞧了瞧剑拔弩张的局面,薄唇边轻轻一扯,将那话头硬生生地转了开來。
“本君倒是好奇了,天君陛下凭什么到鬼狱施压官威,本君鬼狱的人,不是天君能够处置得去的吧。”北阴帝君针锋相对着天君麒玉,他觉得奇怪了,天君在这事情上,不外乎是一个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