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助手,是个有能耐的。姐姐唤他小玉即可。”林知义随口介绍,红樱立即识趣地唤了声小玉。宋如玉点点头,道了句“姐姐好”,赶紧快步走至“恶少”身后站定,视线飞快地朝此间主人瞥了一眼,发现对方坐的位置有些逆光,映着窗外青天白日,将一张白玉般的面孔模糊了,一时看不清楚,只得收回视线,眼睛却开始不安分地朝四周扫射,暗自在心里品评一番自己这个金主的家境。
林思贤对于堂兄弟的到访自然是高兴的,只是看到林知义身后那个似曾相识的孩子,不由挑了挑眉,以眼神示意:怎么回事?
林知义也没有绕圈子,直言不讳道:“这是师尊替我**好的帮手,虽说在山门学的时间不长,却对推拿按摩针灸很有一套,哥哥不若让他试试,许是会有不同的效果。”
林思贤对于送上门的好意自然不会推却,何况这还是自己最欣赏的堂弟带来的人,当下点头应允,又问了一些这孩子的情况以及日后在时间上的安排、有无特殊要求等等,红樱一一详细记下来,自去安排住宿不提。
“宋玉?”待林知义离开后,林思贤这才有心情好好打量对方,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面善。
宋如玉赶紧收敛心神,含胸垂手,低垂着脑袋乖巧地应了声:“是,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林思贤盯着对方的面孔,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一番,却仍然无果。
宋如玉很想说没见过,只是想到对方的身份,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家庭状况什么的在神医门是有记录的,林知义这混蛋也是知道的,只得老老实实回答:“公子贵人事多,不记得也是有的。去年小的与公子曾有一面之缘。”
听他这么回答,林思贤更疑惑了。宋如玉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接进入主题。
“不知公子可否站起来走两步?”
林思贤面色一冷,一双清亮的眸子阴郁地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这种当面揭人伤疤的话,他居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宋如玉当然不知道对方的别扭心思,看他不动,以为问题严重到站不起来,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靠!林知义这混蛋!不是说蛇毒已清,人只是腿脚不便走路有点跛而已嘛?该不会一条腿都废了吧?
心里暗自嘀咕着,人却是主动上前,伸手探向对方的裤腿就要撩起来仔细检查一番,不想一只冷冰冰的手却是将自己的手捉住了。
“你想干什么。”林思贤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这句话,一双漂亮的凤眸中隐含怒火。
宋如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傻乎乎说道:“给你检查啊!不检查我怎么知道你的腿伤到何种程度了?我得对症下药。”
她在林知义身边呆了两个月进行的魔鬼训练,可不就是为了这腿伤!原本是由神医十天半个月的上门一趟为这大有来头的林公子诊治清毒,现在毒素是清完了,可是这家伙死活不肯走路,一走路就腿脚痛,神医又不是闲着没事做天天给人哄孩子带小孩的,后来针灸泡药浴的活就交给了林知义,倒是让这兄弟俩加深了感情。可林知义也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啊!他还有很多功课要学习,有很多医书病例要研究,只得再找一个干活的。结果挑来挑去,就挑上自己了。
宋如玉是无所谓啦!原本她的志向就是当大夫,尤其是对针灸和治疗外伤特别感兴趣。现如今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给自己练手,还是在腿上,又不会有性命之虞,她会放过才是傻的。治好了功劳算自己的,治不好顶多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反正神医以及神医的徒侄亲自诊治了不也没治好么!自己一个新手压根就没有压力啊!
她想得通透,拨开对方太过白皙的手再次捉住他的裤腿,依然被阻止了。
宋如玉不解地抬眸,对上一双隐含怒火的眸子,只是对方脸上却又带着一丝悲凉,霎时将她的心神给镇住了,一时不敢动弹。
眼前的少年面容依旧美丽,眉眼精致如画,只是眉宇间隐隐多了一股郁气,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凭添一股阴柔的气息,一副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在介意她看他的腿伤。
宋如玉立即得出这一结论。
以前在医院上班的时候不是没遇上这样别扭的病人,这样的病人多半有心理障碍,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治不好了,心里头没了念想,便会在一定程度上排斥他人的亲密接触,除了主治大夫和必须的护士护工,有时候甚至连最亲近的家属和朋友都不愿意看到,每每都会脾气暴戾的将人赶走。
试想原本大家都是一样的条件甚至可能自己比其他人更优秀,突然一日遭逢变故,自己变得处处不如人了,心里头难免会有些想法,觉得有些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以为对方是来炫耀的,或是来同情怜悯自己的,那心境落差之大不是一星半点啊!相反,对于不认识自己的人,比如同病室的病友,或是境况病情比自己更糟糕的,他们反而会释放出适当的善意,反过来安慰别人,以寻找心理上的平衡。
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有人比自己倒霉了,这口气也就顺了。这大概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吧?
宋如玉轻叹一声,脑筋转了转,缓缓说道:“山下有一户人家,有个孩子也被毒蛇咬了。”
林思贤瞥了她一眼,抿抿唇,等她继续往下说,结果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