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乙辰当然沒有胆子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他派了自己的心腹小厮去寻那接钱拉活的中间人,不想小厮出门大半天才回來,一脸为难的告诉他:他托的关系人说那中人不见了,因为还有几笔买卖的尾款牵扯不清,他们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沒有人知道那中人是什么时候不在的。好像大家伙有好几天沒见着他了,就连道上的人都在找他。
怎么可能不见?那混蛋究竟有沒有推掉自己的委托?!廖乙辰惶然了。如果找不到中人,那些下黑手的拿不到钱,会不会直接找上自己?虽说信誉良好的中人是不会透露买卖双方的真实情况的----可是,那是指一般情况下!现在中人不见了,谁知道那货招惹了什么麻烦,是不是将委托人的委托金定金卷走跑路了?
廖乙辰惊得心惶惶,坐卧不安的等了两日,终于熬不住病倒了,缠绵病榻半个月,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
这是被吓的。
他终于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沾上了,那后续发展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道上的人和事,更不是他这样的文弱书生该招惹的。
现在他只希望那姓宋的小子真的沒事,不然最后事情查到他身上,就连他老爹也得跟着吃挂落。
半个月后,新任扬州知府的任职书送抵府衙桌案,居然是京城赵府的一个旁支子弟,按辈分來说,林思贤还得称呼对方一声舅舅。而现任知府廖知松廖大人,却是平级调往了河套地区的宁州,一个相对贫瘠落后的地方。其实,宁州有塞上江南的美称,只是相对于奢华繁茂的江南,那里确实是落后了一大截,不论是物质条件还是人文地理,都降了好几个等级。原本,廖大人的目标是湖广,再不济混回京城捞个六部差事当当镀镀金三年后再谋求外放也不错,沒想到----居然是塞外!这哪里是平调?跟降职也差不多了!不过是官位品级相等,领的津贴俸禄相当,可是----那些灰色收入缩水了一半以上有木有!而且,塞外不但商户少沒有油水可捞,军户却是成倍的增加,不三天五头的给你找麻烦都不错了9有民风彪悍的外族人!旁国的细作!三不五时扰民的马贼!
廖大人欲哭无泪,再次哀叹自己今年时运不济犯太岁,就连好端端的儿子也突然病倒了,只得含着一把辛酸泪将儿子和大部分行礼打包送回老家,自己只身上任去了,随行人员只带了几名忠心的老仆和幕僚。
至于廖家最后结局如何,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却说宋如玉被人带到船上晃荡了一阵子,正奇怪着怎么周围这么安静,跟自己一同被掳來的少年少女们为何还不醒,她保持着一个姿势很是难受,便悄悄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跟刚才一样,还是动弹不得。.
她心中大惊,静下心來细细感受了一遍,这才发觉胳膊腿脚有些麻,似是被绳索捆绑住了血脉不通的感觉。
而她确实也沒有猜错,现在她的四肢是被捆得死死的,沒有挣脱的可能。
宋如玉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头顶突然传來一声轻笑,吓得她赶紧挺尸。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是那名嗓音沙哑的男子。
人贩子!
宋如玉继续挺尸,装作沒听见。反正这里又不止她一个猪仔,不还有七八个倒霉蛋么。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诈和(hu)。
不想,那人真的是冲着她來的。
她突然感觉自己脚上一松----鞋子居然被人扯下了!
那人继续凉凉的说道:“手脚被捆,鞋子沒了,你说,若是我待会将你身上衣物全都扒下,你还敢不敢逃?”
宋如玉愤怒了!要知道,这年头对名节什么的看得极重,若是对方真这么做了,她这一辈子就完了^不嫁得了好人家另说,她能不能顺利逃走还是个未知数!难道真要顺了对方的意被卖到外国去?那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好歹还能安葬故土。
忍了又忍,觉得怎么做自己都沒有胜算,宋如玉只得无奈的开口跟他打个商量。
“我这样的,能卖多少钱,你报个数,我写封信给你交给指定的人,会有人送上双倍的银钱來。”
那人沉默了一会,答非所问的说道:“为什么不睁开眼?”
宋如玉对答如流。“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什么都沒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笑了,笑声倒是挺爽朗的。
“便是你睁开眼看看也无妨,反正我也不怕见光。”
易容术什么的,人皮面具什么的,宋如玉早就在影视剧中见识过了,甚至方师叔也给了她一张面皮,只是一直沒用上罢了。所以,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睁眼,看到的那张脸未必就是这人的真面目,只是,她还是不能冒险。继续挺尸,跟对方讨价还价。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回去。反正大哥你不过是求财,何不跟我做个交易。”似是考虑到对方的顾虑,她还好心的提出意见:“你也不用害怕被人捉住,干脆就趁夜黑风高的叫人将赎金放到一艘小船上,就用绳子绑住装银子的布袋拖在水中航行,行进方向由你们指定。半道上你将那绳子割了拿银子走人,随那小船漂到前边多远都不关你事。只是还盼大哥拿了赎银能够放了我,我自会找办法回去。若是大哥想省事些,干脆就将我扔在几十里外的河道边,待那小船到了,自会有人将我接回去。”
那人哑然。宋如玉再接再励,“别跟我说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