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练武场上拎着一把剑重复着挑、刺、劈等动作的少年内心无比苦逼,你说谁规定剑一定要这般用法?直接甩对方一脸不好吗?抡的对方满地找牙不行吗?都是武器罢了,只要赢了就是真理,为什么师父老人家一定要他用剑规范啊啊啊——
殊不知,他苦逼,看着他练剑的师父更苦逼。你说吧,他这一生无妻无子,一心悟剑,在他被心魔困住的时候遇见了这个孩子让他豁然开朗,剑法也得以大圆满,他也就把这个孩子当成了上天恩赐给他的孩子,待他如子。
既然都看成自己的孩子了,那想把自己的衣钵全部传授给这孩子有错吗?当然没错!错就错在这孩子不知哪里沾染的一身坏习惯,老喜欢把剑当大锤抡,有时候还端出一种更奇怪的姿势来,看的他头疼,更让他头疼的是这孩子的性子,懒懒散散的,以后怎堪当的峨眉掌门大任?
“停下。”在看见自家爱徒又一次一剑拍断了一根一人腰粗的木桩后,师父终于忍不住为自己再次添加的白发忧伤,“三葬,过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终于被特赦可以停止练剑的大师兄满脸血的听着师父满口严肃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三葬三葬,别人都说他名字不错,这么看着实际上也只是奇怪一点,但、是,他姓唐!!
“师父。”一双凤目满是控诉,大师兄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走向了站在练武场边际的师父,“你看师弟他们的名字多和谐啊,为什么不让我也一起改个名字呢?”
闻言,师父禁不住皱眉,凛冽之中却有着独属于少年的温和和慈爱:“十五年了,你还是执着此道吗?”
“是啊是啊,师父,我可以改吗?”他执着改名十五年,也就意味着师父他老人家拒绝了他十五年啊有木有?愚公移山都没这么坚定啊。
“名字都是父母的恩赐,既你已失父亡母,就该好好延续这份恩赐,怎可改名?”他还真不明白自己这个徒弟为何对姓名一事如此执着?还记得当初还对自己的名字有过疑问。
又一次的拒绝让大师兄满目泪痕,这真的不是他父母为他起的名字啊,而是他自己随口乱起而已。要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说的这档子事情啊,想当初他初来乍到,对周围还懵懵懂懂处于云里雾里状态,正对着自己缩水的身体抓狂时突然被人问叫什么名字时,恼怒回应是正常人心理吧?
再加上他的唐姓,于是一句唐三藏就这么冒出来了,谁想到问他的人也就是现在的师父居然会因为这个名字而大悟剑道,还自作主张的把三藏听成了三葬,说什么三葬三葬,一葬前尘忧二葬现时愁三葬前路权势欲,人生不过如此,随心所欲。然后就大彻大悟了,自此,唐三葬这个名字就跟定了他怎么都甩不掉,这也是他出门在外老喜欢用自己师弟师妹的名字的原因啊。
“那要不……起个别名?”他相信自家师父的意志力,既然已经拒绝了十五年,那么后面无数个十五年也肯定会直接拒绝自己的,既如此那就折中一下吧,他要求不高,只要不被满江湖的人叫唐三藏就可以了。
“对啊,不是很多人都有吗?字号那种。”然后他就可以把唐三藏这个名字淹没时光洪流一去不返了。
满脸威严的老人微微皱眉似有不满之意,但目光落在满脸期待的少年脸上,最终还是无奈叹息一声,退了一步——每一次对上少年他总忍不住心软退步,“虎啸而谷风至兮,龙举而景云往。景云,你便字景云吧。”
他希望的,始终是这个少年一生无忧。峨眉大任也好,勤练武学也罢,不过是想让少年能够在这个严酷的江湖能够稳占一席之地,无人侵扰。
“谢谢师父。”虽然挺奇怪为何不和师弟他们一样带个英字,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唐三藏就好。“对了,师父,这次少英出去,是否要找个人跟着?”
“无需。”皱起了眉头,师父的嗓音之中似带着几分莫名的不快,“他们的性子也改磨练一下了,既是我独孤一鹤的弟子,又岂能一直活在他人羽翼之下?”
“好吧。”点头点的欢快,刚多出一个名字的唐景云内心里却是盘算着差遣哪个师弟或者师妹去比较合适,磨练是必须的,但也必须有个人牵制一下,少英毕竟太嫩了,性子不定太容易被激怒进而冲动,江湖之大能人辈出,奇奇怪怪的人也多的是,若是一个不小心在哪里夭折了,他这个当师兄的可不乐意啊,师弟师妹可只有他欺负的份,别人靠边站。
“那师妹她们呢?虽然秀雪比较冲动一点,但有秀真的话应该问题不大,要不让她们也出去闯荡一下吧。”
“也行。”
“那我呢?师父,我也能出去吗?”好吧,唐景云表示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他爱玩,实在是呆在峨眉的话他师父总喜欢拎着他呆在练武场练剑啊。但他真的很想说,他的技能真的不是剑术啊。
立即的,唐景云得到了自家师父大人冷眼一枚,外加一句冷冰冰的“继续”,于是,无论多么不愿他也只能苦哈哈的拎着一把剑对着空气哼哼哈哈的练习剑的一百零八种正确使用方法了。
——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哟。
师徒小剧场
三葬:湿父,为什么你叫独孤一鹤不是孤独一鹤?
湿父:徒儿认为呢?
三葬:大概是孤独一鹤有点45度望天的感觉的二感吧。
湿父:……徒儿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