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忆昭跟着炎儿匆匆来庵时,这才庖丫有好几个皇妃与大臣已然跪倒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可是那御书房前却是殿门紧闭,门外御林把卫,寻将自己关在里边不见任何人。.
而就在此时,忆昭又一次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曾经她一不小心将自己踢入了龙泉之中,曾经她大喊大叫说自己是妖怪,曾经……唉!多少往事已如烟云,如今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母亲罢了。忆昭知道,她便是雪儿的亲娘。
一路过来,炎儿与自己说了许多。原来这一次又是那吐蕃人在兴风作怪,虽然前那日自己才刚刚用万虫之师将其吓退,可是毕竟盗印之事他们却并没有就此善罢干休。次日便将一旨文书以国书形式递上,强烈地谴责了自己盗印一事,并强迫大哥交出金油为那事儿担当全责,之后更是以此事为由而要求南诏作出赔偿。但最可气的是他们竟然要求大哥至少要交出一名公主作为人质抗于吐蕃,以防止南诏对于他们的“不忠诚”。
忠诚?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他们还真把南诏当成了他们的附属国了吗?从前的兄弟之邦,如今被他们肆意地践踏,这群无耻之人竟然还敢提出要南诏给予赔偿,甚至于还要拿公主作为人质!忆昭怒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一直跪倒在殿前,目光呆滞的锦妃突然抬起头来,怔怔注视了忆昭须臾,陡然起身踉跄着朝她哭喊着扑了过来:“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我的雪儿啊……”
忆昭眉头一锁,心底莫名的一阵刺痛。是啊!这可都是天下父母心啊4使是身为皇妃的她,也同样逃不过母情的纯爱。没有爹娘在身边的雪儿,若是真要让她前往吐蕃那高寒之地,那虎狼之窝,只怕任是谁也无法接受吧?忆昭的心疼痛着,伸手扶起了她:“锦妃娘娘,您别这样!我来也是为了雪儿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将她送到吐蕃去的!”
“可是皇上说,这是吐蕃王的意思啊!”声音颤抖着,锦妃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先前流出的泪水还未干涸,新的泪水又从眼眶之中涌出。平日里一向喜爱装扮的她,此刻看来格外的憔悴。忆昭凝视了她许久,紧紧蹙着眉,轻抿着嘴唇思考着,若依历史所记载,此事的确是在南诏历史上存在过的事情,但具体如何忆昭并不知晓。而吐蕃其实也一直都有着让南诏重臣或是王室宗亲前往吐蕃作为人质的习惯,可是如此次这样直接点名要公主,那还真是闻所未闻。
深深地吸了凉气,忆昭对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的u妃娘娘,此事你先不要那么着急,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不是?”
“什么办法?”她却僵直地凝视着她,忽然神经质地冷笑道:“呵,难道你愿意代替雪儿去吐蕃吗?”
“我……”这一问让忆昭局促了,想起上次丽水之行,自己差点儿就栽在他们的手里,若是再去……她不由地收紧了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身旁的小炎儿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襟,一直默默旁听的他,此刻也忍不住对着锦妃吼道:“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师傅啊?师傅来也是为了雪儿,可是您呢?”
“孝子懂个什么?”闻听此言的锦妃怒斥着他,“亏我雪儿平时对你那么好,这关键时候你倒是帮起外人来了啊?”
“外人外的愤怒,“谁是外人了?她是我师傅啊!”
“你师傅就是外人!”显然此刻的锦妃已然失去了理智,虽然众人都在极力地劝慰着她,可是她却依旧说出了这样的话。忆昭感觉自己的心头一阵冰冷,黯然地垂下头去,凝视着身边的炎儿。然而就在这时,那御书房的殿门却忽然之间打开了,脸色难看的寻从里边儿探出头来,狠狠地瞪了锦妃一眼,“吵什么?若谁敢再吵,朕可就不客气了!”
“扑通”一声,锦妃已然跪倒在了地上。可还未等她喊出声音来,寻却猛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忆昭。她为之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已然被他一把拉进了御书房,门在瞬间再次关上。眼下已近黄昏,整个殿里竟然没有掌灯,让今日的御书房莫名的带着一丝凄凉感。
而他则在关门之后忽然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仿佛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正祈求着她,希望能够得到帮助。耳边的呼吸声,带着湿润的感觉,他似乎是在抽泣,但却又没有泪水落在她的肩上。
“想哭就哭出来嘛!忍着更不好!”抬手轻抚着他的背,忆昭知道此刻的他最需要的是什么。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年长的家伙,此刻却比自己更加像个孩子。
“谁说朕要哭了?朕只是愤怒,谁也别想将你从朕的身边抢走,你是属于朕的,谁也别想!”
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锦妃的话。可不管怎么说,忆昭知道那都只是她的气话而已,而真正让她担心的却是此刻他的态度。“噢!原来是这样啊!”她牵动着嘴角,淡淡地微笑着,“可是,难道雪儿就不是大哥的亲生女儿吗?”
“你……”他一时气堵得好想将她揉碎,“唉,你也是为她而来的吗?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能理解此事?倘若朕还有其他的办法,朕又何以做出这决定呢?”
“我知道啊!”她却依旧淡然,“我明白大哥也是被逼无奈,也知道此时此刻您比谁都要心烦。”
“呵!是吗?”他冷笑着,又是一声长长地哀叹,“唉,可惜啊……”
虽然后半没有说出来,忆昭却依然还是能够猜到几分,“哥,我知道您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