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众昹被急召,寻面对着众昹心里格外焦急。原來就在数日前,南诏与汉唐终于取得了实质性地进展,汉唐为了表示诚意便将当年天宝之战时被困于西川的南诏大将段忠义放归回乡。这对于段家对于南诏原本都是一件好事儿,可是也不知是谁竟将此事告知了吐蕃王爷。于是这一石击起了千层浪,在吐蕃的眼里这便是南诏通敌的铁证。虽然这些年來关于南诏想要回归汉唐的传闻层出不穷,然而一直以來吐蕃却并沒有找到什么确切的证据,加之南诏长公主如今还在吐蕃,本以为南诏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可是谁又曾想他们竟然还敢如此乱來。
但对于南诏來说,对于寻來说,如今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段忠义本是南诏清平段忠国的胞弟,当年因为天宝战争之时奉命追击汉唐残部而深入西川,却因寡不敌众而被对方俘虏去。这一去便是三十年,谁都以为他回不來了,可是如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他回來了,带着一身的沧桑站在自己出生的故土,虽然时光雕刻了他额头上的皱纹,磨去了他曾经的勇猛,也压弯了他的背,然而他却依旧还是南诏的好男儿。
寻是亲自出宫却迎接他的,虽然这些年來他在西川也能听闻南诏的变故,可毕竟真正的回來了,看着眼前年轻的帝王,浊泪不由自主地从他的眼中涌出,如今已然是风烛残年,就算还想要为国出力,可毕竟岁月蹉跎有心无力了。跪拜在王的脚下,他失声地痛哭着,恨自己年迈的身躯,恨自己再无法为国而出力。
寻当然沒有忘记他曾经为了南诏而立下的汗马功劳。可是如今他归來的消息也不知是如何传到了吐蕃人的耳朵里,他们竟然又一次开出了条件,要这年迈的老人再一次背井离乡,去往吐蕃作为人质。寻接到这封国书,简直气不打一处來,很想就此出兵吐蕃,却又担心如今南诏的实力是否已经能够与其抗衡,更担心汉唐方面是否会出尔反尔,当然最担心的还是雪儿。这一转眼都几年了,如今的她应该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吧?听说吐蕃王很是喜欢她,也不知其近况如何,若是此刻动起武來,那她不就首当其冲吗?寻不想冒然进军,本想将那妮子找來问问应该如何是好,可她倒好!这霸王假请得倒是真爽啊!这一去就是整整一日,身边儿众昹虽各抒己见,可都是各说各有理,到底应该怎么做?
紧蹙着眉,一手支着额头,寻思考着,众昹却依旧还在争论不休。一派主战,因为这些年來吐蕃给南诏受的气已经够多了,而今日的南诏也早已今非昔比,是到了应该吐气扬眉的时候了。而另一派却是主和,因为他们认为如今的南诏虽然比起当年的确发展进步了不少,可是比起吐蕃却依旧还是显得单薄了些,在汉唐还未明确表态之前就冒然动手,那无非是要以卵击石,若是到时汉唐趁机要兴兵而入,一报之前天宝战争之耻,那南诏不就危险了吗?
当然两种说法都各自有道理,寻不知道应该听从哪一方的意见,若是那家伙在就好了,毕竟她是來自未來的,在她的眼里这一切应该都已经是历史了。
而与此同时,忆昭却依旧还未能从施浪王府里出來。她动作虽然快,然而面对着这么多的弓箭正对着自己,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忌惮的。想不到这家伙应该如此顽固,看來想要改变历史还真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然忆昭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依旧负手而笑,扫视着周围着弓箭手,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怎么?王爷,您这打算要亢我,还是打算要杀了我呀?”
利罗式低头冷笑着,“公主殿下,您的功夫的确是太高了。小王本以为今日幸运,能够遇到像您这样既足智多谋又功夫盖世的英雄,即便是将來复国之后分一半江山也好,却沒想到您竟然是他的妹妹!那可就别怪小王不客气了,只有死人才能够替小王保守这个秘密,当然小王一定会为您‘报仇’,谁让那汉唐的刺客如此艺高胆大,就连公主也不是其对手啊!”
“哈!”果然与自己料想之中一样,他的主子果然是吐蕃人。竟然要将自己的“死”归究于汉唐,看來他是真的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吧?只可惜自己还沒能真正进到那聚贤阁中去一探其宝,也不知道他已然准备了多少了。
“笑什么?”利罗式依旧不敢抬起头來,她的眼睛实在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直到此刻心都还在怦怦的乱跳。
“我笑你傻呀!”忆昭回答得到是轻巧,“你以为就这群凡夫俗子能够奈何得了我吗?”
“……”利罗式一怔,不敢回答。若是换了别人,那他大可以说一句,就算插翅也难飞,可是她……他实在不敢夸这海口。脚下却在缓缓地向后退后,似乎只有与她拉开了距离才能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一些。
忆昭环视着四周,不由眉头一挑,忽然之间一个箭步抢身來到了他的面前,侧仰着头微笑地注视着他,之间的距离只有半步之遥,“咦,王爷您是在害怕我吗?”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是如此难看,狡黠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欢脱了,“为什么要后退呢?难道您认为我会吃了您吗?”
“这……”天哪!一阵沁人心脾的半神之香冲进了他的鼻腔,脸上竟然莫名地一阵火烧。从來都沒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吗?可是……他知道她是那人的“妹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