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竟然问这样的问題?那放羊的小子心都快要出嗓子眼里跳出來了,看她那柔弱的身姿怎么能斗得过这郑家的这些强悍家丁啊!
“姑娘!你打不过你们的,快走!这儿沒你的事儿!”
“打不过?”忆昭却眉梢一挑,笑嬉嬉地踱步來到了他们跟前。一双妙目左右横扫,却让那姓郑的公子一脸春相。“喂,听说你姓郑,与王都郑家是什么关系啊?还是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不小心姓了这个姓啊?”
王都?那郑公子倒是一怔,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身体娇小,甚至显得有些柔弱,还真不太像那些穷苦人家出來的女孩子。至于她身上的法袍,那可真是让他开了眼了,虽然不是皇上专用的明黄色,然而九条小龙却是金线所织,映射着阳光显得格外耀眼。
“你……你是王族……”
“嘘!”她却一脸狡黠,沒等他将话说完便强行打断了他,“什么王族不王族,师傅可沒说过我是王族中人哟!”
那郑公子却怔住了,虽然他并不是王都郑氏之嫡传,可是沾亲带故还是有些的。记得几年前有一次郑家摆了大宴过寿,自己作为远方亲友也曾与父辈一同前行赴宴。而那场面,怎叫一个豪华呀!朝中文武百官前去贺寿之人比比皆是,而作为朝中的神职官员,当时也有祭司到场,可是记得他们的身上并沒有像她身上这样的九龙图案啊h是这样,那她又会是谁呢?倘若不是王族之中人,又有谁敢在自己的身上穿这透满了金龙的衣服呢?
而那羊倌小子就更加吃惊了,原本自己带她回來的时候也沒有想过这么多,只是在那山上的一个岩洞里发现的她。当时她不知怎么了,仿佛只是睡去了一般却怎么叫都叫不醒。要知道这山上的气候可不比山下的村庄,如今又正值冬季,下雪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山上睡着,若是下雪了,还不把她给冻死啊?再说了,这山里最近不是來了妖怪,而那个洞里又有那么多的呵,很可能就是那妖物的洞府,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在那儿呢?莫不是……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了上來----师傅!她不会是那妖怪的徒弟吧?回想起自己带她回來也实在太过冒险了,而自己对于她还真是一无所知!
看着他惊恐的表情,忆昭也已然猜到了他的心思,虽然理解但内心却依然还是忍不住地失落。无奈地憋了他一眼,笑容却还得挂在唇边,“不过……”刻意地拉长了声音,灵动的眼睛“委屈”地眨巴着,“不过我的确是姓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王族子孙,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巫术。上月因为听说这山里來了只妖怪,师傅带着我们进山來灭妖,可惜我学艺不精反而被那妖物所擒。好在有这戌相救,如若不然我想我此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原來她真的是祭司啊!在场众人为之一震,虽然南诏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然而祭司一职在国中却是相对神秘的。特别是他们行事作风,因为是直接隶属于皇上的队伍,且平时又不直接参预朝政,除非国家出了意想不到之事或者是祭祀等类的事情,总之那是与宗教有关,与政务并无关系。
然而说起祭司,又不禁让人想起传说中的那个人來。相传五十年前,有一位龙族的龙族的公主來到了南诏,并成为了南诏的大祭司。皇上对她宠爱至极,几次想要立她为后,然而她推辞了,却在最后又回到了皇上的身边为他殉葬。只是可惜皇家忌讳实在太多,民间很少有人知道她真名的,这么多年來去了,唯一让人传说的只是她的故事而已。
听说她是祭司,那姓的公子倒也算识趣,毕竟自己只是民,且对方又自称蒙氏。再看她那自然流露出來的高贵气质,哪里你是这普通人家的女子呀!倘若真是皇室中人,那可真是自找沒趣!眉头一蹙,也只能自认倒霉而已,与几个家丁相互交换了下眼色,放开了那羊倌儿小子,恭谨地向着忆昭行了个礼,便匆匆带着家丁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忆昭目送着他们离开,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还以为要与他们动手呢!沒想到这伙儿人这么轻易就离开了,要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还真是手足无力,两眼金星呢!也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多少年,这一觉醒來第一顿吃的就这么简陋!要不是看在他的前世的面子上,真想挥手揍他一顿。
然而当忆昭收去了那狡黠笑容,将目光从那伙儿人身上收回之后,却发现身边的他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依然还是那忧郁目光,带着几分自卑与警惕。忆昭一怔,猜不透他的心理,可是那目光却仿佛能够洞穿自己,以至让她无法直视。尴尬地低下头去,脸上竟莫名泛起一抹红晕。
“你……看什么呢?难道我脸上有花啊!”
“啊……”他亦觉失礼,毕竟还是念过几年书人的,也深知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实在太过失礼。但不知为什么,自打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心里便莫名地不再宁静。当然,这与她那绝世容颜并无太大关系,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似乎与她似曾相识。
忆昭却是被他看得尴尬无比,若是前世的他也就算了,可是今生不同前世,曾经自己在他面前许下的诺言,今生是要还的。
而他却在收回了目光后,变得更加忧郁了,默默地从她的身旁擦肩而过,甚至连一句谢谢的话语都沒有。
忆昭感觉一阵失落,陡然回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