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秤风饮宴吗?简直就是在打发人嘛!看着桌上的那些粗糙饭菜,段家的人虽然长期生活在山野,可也不见得就用这些东西来打发人啊!
“诸位请在此稍等,小的这就去请我家主人出来!气,见大伙已然入座,他又一次深深地行了一礼,目光依然还在人群之中找寻着龙族公主的下落。然而他是没有想到,此刻的忆昭其实就在人群之中,只不过善于伪装的她,此刻用了一点点的障眼法。那垂落的胡须,总让她身边儿的阿朗偷偷地窃笑。
又是一脚,忆昭可真是拿身边儿的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他就不能表现得正常一些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那愤怒已然写满在她的脸上。可是阿朗却根本没有去在意,侧眼不时瞥来的目光中依然还是那欠揍的笑。
“喂,小子!你要再笑我就灭了你!”端起了面前的酒碗,掩饰着自己的愤怒,忆昭狠狠地威胁着身边儿的他。刚刚的那一脚,难道他就真没有一点儿感觉吗?这简直太失败了,自己怎么就能遇到他这么痞子呢?别看他穿上了正装还有那么几分帅气,要是比起当年的寻……
“噗”一口酒喷了出来,阿朗显然也是在想用酒来掩饰自己的笑容,可是谁料那一口下去,这酒哪里是酒啊直比那白水还要淡些,也不知他们到底加了多少水进去。他疑惑地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父亲。
而此刻众人也在喝过这“酒”后不禁产生了疑惑,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须臾间整个厅里一片嘈杂。
“喂,你们这是拿得什么东西?”最先爆起之人,平时显然很少说起汉话,那纠结的口音的确是有些不大清楚。可是也不至于一点儿都听不清啊!然而那老鼠眼却似乎并没有听明白他说什么,眨巴了几下眼睛,满面都是疑惑,“咦,这位大哥,您说的什么啊?”那鄙夷之意已然明显。阿朗有些看下去,将那酒碗啪地一声扔到了桌上,高声便道:“啊喂!那个谁啊……”
“这位戌是谁啊?”那人却不紧不慢地嬉笑着打断了他,反而将手一背,原本是要进内堂的他,此刻已然停下了脚步。其实谁都知道他是杨家的人,因为之前到山寨去宣旨的时候,杨干义便说过他会在这儿等待着大伙儿的到来。可是这小子倒好,自打城门口迎接众人来到之后,他竟然连自家的主人姓谁名谁都不曾报来,也不自告自己姓谁名谁,除了那身上的一身衙役衣之外,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如今将大伙儿引到这儿来,虽然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真正若要说起“特别”,那就实在太“特别”了。这酒简直就没法儿喝,这菜就更是让人无从下筷了。只见每张桌上不过四五个小碟,每个小碟之中的菜肴竟然都是些“绿色”食品,就连一点儿荤腥都见不到。当然这还不是紧要了的,更要命的是,在坐的众人大多都是习武之人,平日的饭量都不小,可是这小碟之中所盛放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就算是给一个人吃也不见得就能吃得饱,更别提此刻是二人一桌了,这让人怎么不觉寒酸?
又想起方才那小厮从那城楼上下来时的模样,满面的油腻和酒气,只怕是到了此刻也不见他打理干净了,可是面前的酒菜让人如何下咽得了呢?
而阿朗在听到了那小厮的挑衅后,心里的怒火就更别提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把被身旁的忆昭一把拉得坐回到了座位上。阿朗一怔,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正笑嬉嬉地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样子很是古怪,“哟!小娃子气怎么这么盛啊!别家主人都还出来,你怎么就急着要咬别人的狗啊!”话已至此,忆昭挑起眼角鄙视着那小厮,同时暗中催动着灵力,向着他放出一股强大的劲力。
仿佛是一阵狂风,却不见任何风的痕迹。老鼠眼不禁为之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原本他正举目端详着这个书生模样的人,却不想那突如其来的劲力让他不由惊叹。原本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杨干义身边儿的那只狗奴才褚凡。说到这褚凡,他虽然只是练过几年的武,可怎么说也是有点儿武功低子的人,此刻突然被这劲力一袭,心里不禁暗道不妙。他知道此人武功不弱,却是如此深藏不露。回想之前自己也曾经派人暗中打听过段家的所有人,可是唯独眼前此人却着实不在自己知晓之内。
难道他不是段家的人吗?褚凡暗暗猜想,可是倘若他不是段家的人,又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调离了段家的大队人马,将他们引到这儿来,也的确不是为了给他们接风洗尘那么简单。之前不是说过,段家因为接到皇上的赐封却久久不赴上任?这原本就已然是拖延之罪了,而主人身为巡按使,这种事情不正是他所管吗?于是一本奏本此刻只怕是已经放在了皇上的案几之上了,如今将他们引到这儿来,为的是问罪而不是什么接风。
但是,眼前此人是谁?褚凡不禁暗叹。就他刚刚这一手,只怕是等会儿主人带人前来问罪也无法捉拿到他们。以他的实力,只怕是五十步开外也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褚凡有些担心了,那个计划是否还能顺利实施,此刻看来已然是扑朔迷离。
“呵!”忆昭一声轻笑,将那胡须一甩,端起了酒碗站起身来。又是一道强悍的劲力暗暗向着褚凡压去,那厮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连忙恭敬地朝着“他”深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