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沒有像这么哭过了。忆昭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像这么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只是记得他的怀抱依然还是那么温暖。虽然沒有了寻身上的那种特别的熏香。也沒有诚那么的厚实。但他就是他。虽然与他们并非一样。却总有着那么一股子特别的味道。
忆昭睡着了。在他的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阿朗从來都沒有想过她会有这样儿的一面。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反而有种忍不住的窃喜冲动。虽然她是喝多了。不过也正说明她已然对自己完全地敞开了心扉。她已经不再当自己是个孩子了。自己在她的眼里已经长大了。那就必须担负起照顾她和爱护她的责任。
轻轻地揽着她躺在了月色里。她太累了。在这样儿的情况下竟然也能睡觉。阿朗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生怕会将她惊醒。
“昭。咱们下去好不好。这儿夜里风大。要是受了凉可不好。”他的声音很轻。既想要她的回应却又害怕惊醒了她。而她却只是回应了他一个傻傻的醉笑。又向着他的怀里微微地拢了下身体。真喝太多了。她的酒量一向都很差。阿朗有些懊恼。真的不应该约她喝酒的。不过……一个小小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唇角。如果她不喝多。她会将自己的心事说出來吗。
近了。更年近了。他的心狂跳着。想想遇到她的这些个。她教会了自己太多的东西。可是自己却一直怀着私心不愿意拜她为师。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如果不与她将生米煮成熟饭。若儿会死心吗。族人会同意吗。虽然爹一直都很支持自己。可是二叔呢。董伯呢。还有那些长老们。他们一直都在反对着自己。还有阿箭。对于这个哥哥。阿朗有种说不出來的讨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总之这一次相见他实在是让人太失望了。看那油头粉面的模样。难道这像是被囚禁过的样子吗。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部族落在他的手里。也绝对不能让家族落在他的心里。
“小子……臭小子……”
“……”分神的阿朗着实被她这呢喃给吓了一跳。连忙直起了身并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是什么啊。又是趁人之危。天哪。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那一刹那间。仿佛被人将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脸上虽然火辣辣的烫。可是背上却是一阵恶寒。自己怎么能这样儿呢。虽然自己是个痞子。可是对谁这样儿也不能对她这样儿啊。回想当初她无数次地救过自己的命。又教会了自己那么的东西。想想当初自己与她学习之时的情形。阿朗又忍不住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咽喉里有种说不出來的苦涩感。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知道她是自己前世和未來的妻子。
“臭小子……”又是一声呢喃。忆昭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來。头却晕得厉害。都说酒醉心明白。他刚刚是想要干什么。虽然此刻的她无法完全弄明白刚刚的事情。可是心里却依然还是有着几分意识。他想要吻自己吗。还是……她根本就沒有力气再想下去。反正随他的便吧。自己累了。真的太累了。只想好好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和他一起。
“昭。我错了。我扶你下去好不好。”他回过头來。目光显得很纠结。望着她那迷惘的眼神和那恬淡的笑意。他的心却在无声地抽痛着。“來。我扶你。”向着她伸出了手。可她却丝毫都沒有从那屋梁上起來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浅浅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唉。”一声叹息。他在忏悔着自己也在埋怨着自己。明明知道她或许根本不会意识到刚才自己差点儿对她犯下的错。可是他的心里却依然还是非常难受。捡起掉落在旁边的酒壶想要用酒來麻痹自己那凌乱的心。却才发现这壶中哪里还有酒啊。她到底喝了多少。刚才自己一直沒有注意。也难怪她会如此失态了。还好自己刚刚沒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來。要不然还不知道将來如何面对她。
忆昭此刻则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今晚喝得实在太多了。自打一年前与他分别至今。从來都沒有像今夜这么畅快过。下一次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都说酒能让人忘记烦恼。那为何此刻自己的心里烦心事还那么清晰呢。
阿朗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道是她压抑内心的伤在今夜的痛哭中爆发了。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屋梁上扶了起來。可真当他准备将她抱下屋顶去的时候。下边的院子里却突然传來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这可真是将他给吓了一跳。之前喝过的酒也在此刻瞬间清醒了。如果是朝廷的军队找到这儿來了可怎么办。他的心弦在这一刻为之一紧。虽然忆昭口口声声打过包票他们短期是不会找到这儿來。可是谁又能说得准别人的心思呢。虽然她会读心术。可是她读别人的心思也只是能读别人实时的心思。倘若他们后來想到这里。那不是一样会找到这儿來。都怪自己不好。为何非要与她喝酒。此刻的她喝得这么醉。要是官兵真找來了可怎么办哟。
连忙将她抱了起來藏身到了另一侧的屋梁。而就在这时几个人也出现在了屋下的院子中。今夜月光不错。而此刻又正是皓月当空。虽然从屋顶到院中还有些距离。但南疆地处高原满月的夜月光会特别亮。
“你们几个快到那边去找找。我们到前院去看看。一定要快些找到公主殿下和段公子知道吗。要不然今日这事儿就麻烦了。如果让官兵先捉到她。那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你们在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