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忆昭知道此时此刻并非是那儿女情长之时,更知道自己的这一份悸动明晃晃的就是一份孽缘。也不知上天为何要如此惩罚自己,试问自己出生以来从未做过逆天之事,不是说有因才有果,可是这是因果循环为何在自己的身上就显得那么奇葩?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受上天如此地处罚?
而与此同时府外的唐营中,一名身材魁梧满面络腮的唐汉大将,正俯身于桌,局促着眉头凝视着面前案几上的战略图。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汉唐有着“万人敌”的神策军主帅李晟,显然眼下这场战斗已然超出了他预想的结果。南诏为何如此顽强?之前手下先锋细作便已然探明,南诏此行其实并无反唐之意,而是吐蕃逼迫之下无奈而为,即使是攻城掠地也会留下几分薄面。就如此次进城,虽说其主帅是驻于雅州城中,可是大队人马竟然是驻扎于城外?而且这进城之后,似乎他们也没能掠夺到多少东西,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让吐蕃夺去了,可是他们却为何如此地顽强?
特别是他们的那个主帅新皇,李晟想起此人都感觉到了后生可畏,记得他的年纪应该也只是二十四五岁的光景吧?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君王,却竟然敢亲自在那城楼之上摇旗助威!自己那一箭射出之后甚至连自己都不禁颤抖,他中箭却不曾倒下,强撑着身体挣扎时的情景依然在他眼前不时浮现。
“报!”军帐之外陡然传来一声信兵急报,李晟蓦然抬头,只见一名信兵匆匆进帐跪倒于前,“禀元帅,吐南众将已然被我军围困于原雅州太守府内,可我军却进攻受阻久攻不下。前锋营众将前来询问对策,望元帅给予对策!”
久攻不下!?李晟闻听此言不禁一愣,赫然瞪圆了双眼凝视着那信兵,为何会这样呢?小小一个县城都拿下来了,可是为何一个府邸却是如此之难?怎么说自己手下的这群将士也是神策精兵,是大唐的精锐之师,为何却啃不下这么一块骨头?
“报!”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急报之声传来。李晟一怔,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一个小小的府邸如此难攻呢?这是怎么了,又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而就在他思考的这么一刹那间,那信兵亦然跪倒在前,叩首便道:“禀元帅,大事不妙!也不知那吐南联军使得什么法术,竟在府邸张开一张奇怪的大网,我军万箭齐发也无法将其攻破,如今前锋将士不知该如何是好,因而特来禀报元帅,还请元帅定夺!”
“什么!?”李晟听到此言不由惊骇得从座位之上弹得站了起来,心里一阵骤紧,蓦然想起多年之前南唐之战,那时的南诏便已然神出鬼没,六月飞雪冻死了多少汉唐将士,而如今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又是从何而来?难道他们真的有神仙相助吗?
当然李晟不知忆昭的真实存在,毕竟南诏的本主信仰在他看来本事就是个玩笑。就如之前与其争战的李泌元帅,原本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可是南诏人民却着实让人想不明白,他们竟然还将他立为本主(民族信仰,本地区的保护神),这简直就是个笑话。然而如今这笑话却着实让李晟有些不得其解,难道那传说中的小龙公主殿下真的是龙吗?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而与此同时那府邸之内,忆昭凝视着寻身上那可怕的箭伤,心疼得不知如何言语。从前的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伤得这么严重过,看着大哥那原本光洁的胸口竟然生生插着那么一直利箭,凝结的血块虽然暂时堵住了伤口周围,可是谁都知道若是要将那利箭取出,必然还会将其震裂,可是不取出那箭头又是绝对不行的。虽然那箭尾已然被人剪去,然而那露在体外的部分却依然那么的刺眼。
“小昭,你看……”蒙安国在一旁看着,亦是心弦紧绷,要知道他是自己从小疼大的寻儿,就连皇位自己都不愿意与他争抢,可是如今看着他胸口的伤,又如何让他不紧张呢?
“没事儿!”忆昭深吸了口凉气,表面是在安慰他,然而其实却是在安慰着自己。寻依然清醒着,忆昭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您放心我回来了,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再容许您受伤的。我也不会再离开您了,我明白了什么才是我的使命。这次我离开您是我错了,我想要救人最终却反而害了他们……”
原来那天到达驿站之后,忆昭没有想到大唐的军队竟然会是如此无情无义,乍闻自己身份他们的确是惊骇了,然而惊骇之余却在商量着要将自己软禁,并带回汉唐长安献给汉唐皇帝。忆昭虽然在饥饿了这么多日之后终于吃了真正的饭菜,然而这饭菜吃着却是格外的无味。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更让忆昭想不通的是,那群自己拼着性命救出来的汉唐子民,竟然还被他们当成是细作,这让忆昭实在是想不通,可是想与他们理论,他们却又以各自理由进行推诿。
对于大唐的这场将士,忆昭不能说自己对于他们很失望,可是却也实在让人无语到了极点。于是那天夜里,忆昭悄然溜走,既然他们是如此对待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意思留在汉唐营中呢?可是当忆昭溜走,不未曾真正离开,那群唐军竟然将一切都怪罪在了那群百姓的头上,对着自己的同族,他们竟然也能举起屠刀,忆昭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出手了。然而谁又会料到,那急切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