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羽去前厅了解情况,他才走不久,蕴儿便也披上外衣出了门,径直往山下走去。她吩咐紫玉去查玉狐冰心的消息,今日应该有结果了,她要尽快得知消息,好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蕴儿是凤枭宫的小主、未来的尊主夫人,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凤枭宫的侍从们谁也不敢多拦。
从凤枭宫的偏门出来,蕴儿沿着凤山的一条小路下山。此时天已近黑,风虽不大,却也吹的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
蕴儿很悠闲的绕过挡在路上的枝桠,缓步往山下走去。
才走了没多久,周围茂密的树丛里便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呜呜”声,声音尖而沙哑,似是一个男人低吟的哭泣。
蕴儿充耳不闻,毫无惧意的继续下山。
而随着蕴儿的前进,那声音也如影随形的跟在蕴儿的左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那“呜呜”的抽泣声越显凄凉可怖。
又走了一会儿,感觉这声音太过难听,刺的她耳朵也痛了。蕴儿才停下脚步,眸中闪过一丝阴寒,身影一转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呜呜男”又呜呜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听不到蕴儿的脚步声了。于是他从草丛里探出脑袋来,往小路上张望。那里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了。他心中诧异,正撅起屁股要仔细找找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给狠狠的踹了一脚,接着他就身子一歪,一头栽下了一边的缓坡。
看着此男滚下山坡的狼狈样儿,蕴儿收起脚,唇角勾起,轻轻一笑,便扭头扬长而去。
居然敢在她面前扮鬼,看她不直接让他变成鬼!
蕴儿正要走人,却听那山坡下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呼喊:“蕴……蕴儿姑娘,是我啊。”
声音倒是颇为熟悉,但蕴儿不记得自己曾和这种脑袋不正常的家伙打过交道,步子不停,继续下山。
跌下山坡的男子见状,也顾不上浑身伤痕,身子一提,就从山坡下给飞跃了上来,正正的挡在了蕴儿的面前。
他头发散乱,一身红衣,在月光下散发着诡谲的气息,乍一看还真能将人给吓住。
不过,蕴儿不在那能被吓住的人之列。
略略打量了他一眼,蕴儿不动声色的道:“好鬼不挡道,你的坟头在哪儿,回头我会让人烧些纸钱给你。”
那红衣男子听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他悠悠的抬起颤抖的手,将自己脸前垂着的头发给掀开,同时幽怨的重复了一遍:“蕴儿姑娘……是我……我是东方牧啊……”
东方牧?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蕴儿似是完全不认得他了。
这一次东方牧可是急了,他迫不及待的将整张脸露给蕴儿看,一边道:“蕴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东方牧啊,那个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的红衣公子东方牧啊。”
“……”这年头自恋的人还真是不少。
“我们曾经有过一次愉快的交易,我送你莫珠,你帮我胜了灵宠大赛,难道蕴儿你忘记了么?”东方牧道。
“哦。”顿了一下,蕴儿不认为那是一次多愉快的交易,不过她倒是想起是有一个叫东方牧的家伙被他的未婚夫凤惊羽给贴了红头条追杀,思及此,蕴儿条件反射的问:“你居然还没死?”
不是怎么,而是居然。
东方牧听了顿感汗颜,她是有多希望自己死啊!自己在凤枭宫的红头条追杀下还能活命他容易么他!他又没有北堂玉夜的旷世武功,被那群凤枭宫的杀手们夜以继日的追杀,杀得他已经多次想要自杀了断了,他一直忍辱偷生,不过是想留着命回来再见蕴儿一面,没想到蕴儿张口就是这样一句,太令人心寒了。
“你……就那么想我死?”东方牧状态颇低沉的喃喃了一句。
“不是我想让你死,是你自己在找死。”冷撇了他一眼,蕴儿冷冷道,“你身背凤枭宫的红头条,居然还敢擅闯凤枭宫,放了凤枭宫的珍奇异兽,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些珍奇异兽是我放的?”东方牧大惊。
“因为我想不出谁还能做出这么没意义的事情。”蕴儿直言。
“……”东方牧顿时脸红,吞吐了一下,他道:“我只是想调开凤惊羽,见你一面。”
实在不想评价他这招逊到底的计谋,蕴儿很快抓住重点,直接问:“你为什么想见我?”
“因为……我想你……”转着眼珠瞟了蕴儿一眼,东方牧实话实说,“我想你救救我。”
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她来救救他?蕴儿不动声色,选择继续听完。
“我已被凤枭宫的红头条追杀了太久。”吞吐了一下,东方牧道:“蕴儿你将是凤惊羽的夫人,若是你肯帮我,凤惊羽一定会撤销红头条。”
他是在求她?
江湖之人个个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为了保命而屈尊降贵求人是低贱的做法,更何况东方牧是东方家族年轻的掌舵人,以蕴儿对他的了解,他就是被凤枭宫给杀死了,也不会张口说一个求字。
所以,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你想我怎么做?”蕴儿不动声色的追问。
东方牧闻言,眼睛一亮,忙道:“蕴儿,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你准许我绑架你,之后我再向凤惊羽提条件,我威胁他要是不撤销红头条,我就将你撕票。凤惊羽他那么爱你,一定会同意。我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可杀不可杀的小人物,但你对他就不一样了,你是他的未婚妻。”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