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夫人,总裁,我……”
王周贤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孤儿寡母面前是那么卑微,他难以置信,自己做在的那些对不起宏宇集团的事,足够让他以窃取商业机密罪送去蹲牢房了,这母子俩不但沒有把他扫地出门,这么长时间以來,也沒有少他一分钱的薪水。
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真也说不出什么來,下垂的脸有些抽搐地一抖一抖的,眼睛里的辛酸越來越涩。
“好了王伯伯,你的事情我和妈妈,以及李伯伯,周叔早就知道了,知道你为金耀威也是被逼无奈,其实,当时你有困难应该找我爸爸的……算了,不提了。”封佑宸舒松地说,这种舒松不仅仅让王周贤释怀,也让李继林和孙钊有些悸动。
其实,关于叛徒,特别是对自己亲人和事业造成严重伤害的叛徒,又怎么能不恨呢?封佑宸相信,母亲也彻头彻尾地恨过这个人,但是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化开了很多不好的情绪,客观的看待王周贤的背叛,他并不是野心家,更不是个恶人,他时常怀着悔恨的心,想要宏宇集团好,他又何必再苦苦相逼呢。
“你说吧,总裁,你让我怎么做,我王周贤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偿还你们封家的这份人情。”压抑了这么久,一条活路,自我救赎的活路,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封佑宸向陈莎莉会意了一个眼神。
陈莎莉便赶紧掬出一抹微笑:“好了好了,有你王周贤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从建邦到宸儿,封氏的基业从來都离不开三位,我也不信你们对轻易地抛弃宏宇,每个人都珍重自己的血汗,更何况你们都是为了宏宇集团流血流汗大半辈子的人了,我看,这事儿你们还是明天到公司谈吧,你们也知道,建邦在世的时候就不喜欢女人过问公司的事情。”
李继林马上站起來:“也是,也是,今天不早了,咱们就别耽误嫂夫人休息了。”作为商场上的老江湖了,他自己知道既然是“无间道”,怎么个演法,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聪明人从來不会做令人碍眼的事情。
孙钊也站起來:“好,那么周贤咱们就先回去,明天你再跟总裁详谈。”
封佑宸点了点头:“也好,那么,妈妈,我送送诸位叔伯。”
等封佑宸送了三位股东上了车,并等三辆车陆续出了封公馆的院子,才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魏伊诺的号码,极温柔地,极甜腻地说:“宝贝儿,吃过晚饭了吗?”
“嗯,吃过了,阿姨给我做得糖醋排骨,一点儿都沒给你留,全吃了。”魏伊诺故意这么说,馋死你。
“嗯。”就是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偏偏要淡淡地。
这男人好无趣:“你在哪儿呢?还在公司加班。”
“沒有,我在封公馆,今天妈妈召集了三大股东來家里商量公司的事情,刚刚送走他们,我跟妈妈说一声,马上回公寓。”
一听说封佑宸在封公馆,魏伊诺心里一沉,想到那天跟陈莎莉之间发生的不愉快,就懊恼死了,特别是皮特那个烂人,胡说八道的那些话陈莎莉准当真了,所以,她一定会向她儿子抱怨她的。
“怎么了,不说话。”封佑宸蹙了下眉,看到母亲正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连忙对电话里说:“好了,我一会儿就回來了,想吃点什么,我买给你。”
“哦,好、好吧,你早点回來,拜拜。”魏伊诺极不淡定地首先挂了电话。
封佑宸的眉头拧得更深了,这丫头今天有些奇怪,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陈莎莉肃然地看着封佑宸,就知道他在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却隐忍着:“宸儿,來,坐妈身边來,妈有事问你。”
封佑宸愣愣地却沒有要过去的意思:“不早了,妈妈,我该回公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既然知道不早了,怎么不在家里住。”陈莎莉明知故问,而且,也自知很严重地吃那个女人的醋了,突然讨厌起一个人來,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会让她感到气愤。
“妈……”封佑宸锁着眉头看向她,更年期的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妈,你现在就跟魏伊诺断绝來往,我反对你再跟她搅在一起。”陈莎莉决绝地说,那天早上在封佑宸公寓楼下的事情,她一直都憋在心里沒跟讲,还吩咐了司机老陈不要说出去,无非就是担心封佑宸跟皮特因为一个女人闹翻了,而让她最气不过的是,那个女人分明跟皮特走了,紧接着就住院了,然后被她儿子接回公寓了,分明就是苦肉计。
封佑宸还以为母亲知道跟他撒娇,想让他多陪她一会儿,万沒想到母亲对这么说,而且把话说得这么绝:“妈,你不是一直对伊诺挺好的吗?”
“宸儿,天下的好女孩有的是,你何必这么在意一个对你三心二意,又打掉你孩子的女人这么用情呢?”陈莎莉几乎是在恳求他了:“跟她分手吧,或者,还有别的男人更需要她,更喜欢她呢?”
封佑宸的脸阴沉得不像话,别的男人,jeffey,还是那个张季,奇怪了,他就是对与魏伊诺相关的人和事儿记得这么清楚,可是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专门调查过魏伊诺了,但是,魏伊诺是个正经女孩子,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母亲为何突然反对他们在一起了呢。
“妈,我跟魏伊诺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让我们自己做主。”他只是很肯定地对他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