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佑宸揽着金安安的胳膊从记者见面会上出來,记者蜂拥而上。
“金小姐,对于两个月后成为封太太,有何感想?以金小姐这样的纪年,会不会有一点小小的紧张呢?”
金安安媚笑着看看封佑宸,“只要他对我好,就ok了!”
“封总裁,众所周知金小姐还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你们这么急着要结婚,是不是学人家先上车后补票啊?”
封佑宸黑着一张脸瞪着那个无聊的记者一眼,真想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话筒。但是金安安一脸的从容,向封佑宸胸前再次贴了贴,“这位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放心吧,如果真的有好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汇报给大家。”
“封总裁上任以來宏宇集团可谓一顺百顺,而这回封总裁要迎娶金大小姐是不是就意味着封总裁日后也将成为琛远的新掌门呢?”
就是有这么不开眼的,不过封佑宸多少有点向金耀威叫板的意思,邪邪地笑了笑,“对不起,关于这件事实在是无可奉告!”越是暧昧不清的答案,就是能激起千层浪,这一点他心知肚明,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老家伙看到新闻的时候暴跳如雷的样儿了。
张帆和孙黎明一直守护在这对俊男靓女身边,帮让他们遮挡着麦克风和摄像机镜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下午我们总裁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借过,借过一下,谢谢了!”
当封佑宸和金安安在张帆和孙黎明的护送下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的时候,金安安意外地发现,崔恩敬此时此刻正坐在最后一排的驾驶座上。
当金安安对上崔恩敬忧郁的、从容的、淡定的目光的时候,金安安的眼泪瞬间就迸发了出來,多少委屈,多少眷恋,多少不为人知的痛楚,全都是因为这个人,可是,这个人此时此刻连最起码的态度都沒有,无视和冷漠往往比中伤和怒骂更伤人。
封佑宸在两人的对峙当中多少嗅到了一些冷漠的气息,不由分说,伸手就将金安安塞上了车子,“先上车,一会儿会留时间给你们慢慢聊。”
封佑宸知道假借结婚的名义有些不负责,不高明,也不磊落,可是为了保卫宏宇集团,赢得时间他也只有这么做了,然而,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意拿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的名节开玩笑。
他又了解金安安心有所属,便自作主张把崔恩敬带出來了,能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題他不敢说,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希望崔恩敬对小丫头有什么误会。
可能,这就是自己和那头狼的差别,他不希望任何人成为自己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否则,便会良心难安吧。
虽说假的就是假的!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情侣之间的误会越闹越凶。他主动约崔恩敬总比金安安自己跑去跟他解释有说服力吧。
金安安吞咽着眼泪,在封佑宸和他的司机面前尽量掩饰自己的难以自抑的情绪,又忍不住从视内镜里偷瞄崔恩敬。
车子在外滩附近的一个会所门前徐徐地停了下來,封佑宸塞给金安安一张卡名,“喏,我在里面订了包间,进去跟paul好好说,”又看了看后面的崔恩敬,“paul,男人就应该大气一点儿,就凭这个女人为你这么铤而走险地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就不老端着架子了吧。”
金安安坐在车上一动也不敢动,期待着崔恩敬跟她说句什么,可是,什么都沒有,就连他的表情都沒怎么变过,死气沉沉地坐在那儿。
“怎么?我下午真的还有事儿,你们打算赖在我的车上不走了吗?”封佑宸挑了挑眉毛说。
崔恩敬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便大步流星地沿街往前走,而并沒有听从封佑宸的安排进会所。
金安安不由分说,跳下车便追了上去,“恩敬,等等我……”
司机老陈看了看封佑宸,“少爷?”他们貌似沒给您面子啊!
封佑宸笑了笑,“由他们去吧,走,送我回公寓,”他又稍微迟疑了一下,“算了,还是去公司吧!”
“好的,少爷!”
封佑宸一上楼就听到张帆和孙黎明在那边扯淡了,可能是两个人聊得正兴致盎然的时候,这回连电梯门声和他的脚步声都沒有听见。
“这下好了,铁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咱们的帅哥总裁真的要娶金安安那小泼妇了,咱伊诺算是惨败吗?”孙黎明说。
张帆瞥了他一眼,“其实未必不是件好事儿,至少伊诺比较安全了。”
“可是,我还是希望尹诺给成为咱们宏宇集团的总裁夫人!”
“哎,谁说不是呢,要是那样,至少咱们也算是上面有人了。”
封佑宸苦笑地摇了摇头,并沒有打扰他们,而是悄然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反锁了门,打开了书柜后面的密室。
在密室的中间是两尊半身雕塑,一尊是他的父亲封建邦的,另一尊还沒用完成,但是一眼看去便能分辨出是魏伊诺,那扬起的快活的唇角那么逼真。
封佑宸缓步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肩膀,“爸,真的很想你,现在你的宏宇就要给金耀威这个老狐狸掌控了,我打算用一场假定的婚礼來拖延时间,你能保佑我好运吗?你生前,老是跟我说,人,不应该怀着怨恨去生活,去社交,去做生意,难道你真的对那头狼沒有恨意吗?爸,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从容,好不好?”
父亲固然听不到他的话,更不能为他指点迷津。